孙安一直在看着平板电脑,听完后带着安迪诺往船头舷梯跑去,继续和默斯绕圈子。
强心针有,止痛剂也有,不过这两种东西是冲突的,肾上腺素能让人兴奋起来,心跳加快,呼吸变重,但是止痛剂是起镇定作用的,效果和强心针相反,强心针能削减止痛剂的作用,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两种针剂同时给那个年轻人注射下去,只能让年轻人睡得更浅、睡得更好。
这是个坏消息,如果没有止痛的东西,年轻人是会疼死的,肉都烧焦了,不仅仅是皮肤的事,而且面积很大,没人能顶得住那样的痛苦。
“怎么办?”安迪诺接过强心针,这东西是必要的,否则年轻人无法醒过来。
孙安低头看着平板电脑,思考了一会说道:“有一种既能让人清醒,又能让人失去知觉的方法,虽然比较危险,但用在他身上正好,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什么方法?”安迪诺觉得不太妙,孙安想出来的特殊方法,通常除了危险外,还有很大的恐怖成份在里面。
“高位截瘫,去吧,让他颈椎完全脱节,但是注意不要太靠上,别伤到小脑和延髓。”孙安将一把茶刀递给安迪诺。
安迪诺接过茶刀,吞了口口水,和敌人战斗的时候,把敌人撞成肉沫也无所谓,可是没有战斗的时候,要把一个垂死、完全无法还手的人颈椎弄断,就有点过于残忍了,而且他的能力是很暴力的,断骨是常事,可没有涉及过用刀把人皮肉划开的事,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他终于记起了孙安偶尔会被称为外科医生,把茶刀当柳叶刀使,也不知开过多少人的膛,断过多少人的颈椎。
安迪诺没有怕过孙安,哪怕孙安邀请他玩游戏,孙安的游戏几乎将他害死,他也没在怕的,可是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活着落在孙安手里,有时比死在孙安手里还可怕。
“去吧,别想太多,敌人嘛,先是敌才是人,”孙安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拍了拍安迪诺的肩,“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再多加一条,如果我比的不是胜利手势,而是抬起拳头,就表明他不愿意合作,到时候你们就把放在一旁,来和我一起作战吧。”
肩膀被拍了两下,安迪诺的心也跟着狠狠跳了两下,他点了点头,陡然加速冲下舷梯,回到了旅客区,和达里娅汇合,把孙安的话转述了一遍。
达里娅皱起了眉头,孙安的这个想法没什么错,简单的说就是肢体神经连接着脊髓,脊髓连接着大脑,感觉是必须通过脊椎传递到大脑的,脊椎一断,大脑就接受不到疼痛信号了,同样,大脑的信号也就无法传递到肢体,人也就不会动了,陷入瘫痪。
可是心理上无法接受这么做,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年轻人杀死,眼睛都不眨一下,但要把一个人的颈椎活生生弄断,她下不去这个手。
“我在外面等你。”达里娅说着走到了门外,只留下安迪诺一个人。
安迪诺再咽了一口口水,叹了口走,走到床旁,将年轻人翻了个面,脊背朝上。
握着茶刀的手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