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也是,在办事处待了这么长时间,对谁都比较了解,早就应该长个心眼,如果随时掌握他的去向,也不至于这样被动,现在算是彻底傻了眼。”徐峰说。
“要不说是老包没心,被马忠祥的话骗得晕头转向,给点小恩小惠就不知东南西北,加之有些人在一旁煽风点火,结果丧失了理智,稀里糊涂大笔一挥,钱就这样没了。”邱卫强说。
“老包也算是个老银行,什么事没有遇见过,早就应该想到这些。”徐峰说。
“要知尿炕睡到了筛子上,谁都没有先见之明,事态发展难以预料,只得顺其自然。”邱卫强说。
老包对他也不见得太了解,知道的也是表面现象,要是知道他会有今天,不可能会为他冒那么大的风险。给多少好处也不成,钱是万能胶,它可以把二个毫不相干的人、事、物紧紧地粘结在一起,成为另一种整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谁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所以,遇到马忠祥只能算他倒霉,是好事坏只能听天由命。
“看来主任也不好当,出点事全得自己兜着。”徐峰说。
“事在人为,在人为事,为人在事,为事在人,凡事都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自己把握好尺度,在规矩内办事,不超越雷池半步,自然不会有事,过的也会心安理得。”邱卫强说。
来到贷户俞绍华的家,痛快地给了利息,俞绍华说:“这回老包够玩了吧。”
“咋了?”邱卫强问。
“因为马忠祥的贷款,他不是出事了吗,这个你们应该最清楚,还为他瞒着干吗,他也是罪有应得,吃饱了撑的给他放那么些贷款,咋不给我们多贷点,我们可是正经干事的人,绝对不会像马忠祥那样坑人,为了弄点贷款别提多难了,简直跟求爷爷告奶奶差不多,不就是一个主任吗,手中有点权利不知咋使,为难我们普通老百姓算什么本事,这不遭到了报应。”俞绍华说。
“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以前,不要瞎说,更不能以讹传讹。”邱卫强说。
“这有什么,他的事谁不知道,两人关系太过于亲密了,总是那样干下去早晚会出事。”俞绍华说。
“怎么处理那是上面的事,劝你也不要对外人议论,那样对你也不好。”邱卫强说。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其实关我屁事,他的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有些瞧不惯他的做派,让人感到气不过,出了事也是活该。”俞绍华解恨地说。
从俞绍华家出来,徐峰说:“真是邪了,昨天发生的事,怎么今天外人都知道,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
“现在小道消息传播地特别快,老包原来是办事处主任,在这块也算得上是个人物,自然有人关心他的动态,你看着吧,不知还会有人说出啥话来。”邱卫强说。
“看来放贷款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没准什么时候找到你,比当柜员难多了,只要款不错帐不乱齐活,有时候我真想去当柜员,坐在业务室多自在,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那像现在这样东跑西颠的,有时还得看人家的脸色,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也得听着。”徐峰说。
“这有什么可难的,只要坚持原则办事,不会有人找到你,银行干的就是买钱卖钱的买卖,不放贷款吃什么,光存不贷还不赔到姥姥家去,咱们这么些人还不得喝西北风,支行放了那么多贷款,不都是正常运转吗,找谁的麻烦了。”邱卫强说。
“可是风险太大了,就像老包那样,结局不就惨了,也许这辈子不会翻过身来。”徐峰说。
“干什么没有风险,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人生在世不可能没有一点风险,尤其是银行业,更是高风险行业,发放贷款百分之百的收回,没有一分钱损失,这个恐怕谁也做不到,有点失误很是正常。”邱卫强说。
“可是老包不是倒了霉,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看他那焦急的表情,我心里都有些难过。”徐峰说。
“你替他难过什么,想当初他是何等的威风,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人有疯狂的时候,就会有倒霉的时候,古语说得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没有必要可怜他。”邱卫强说。
“话是这样说,但看到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徐峰说。
自从被撤职以后,每次看到他的脸色总是蜡黄,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脸上根本没有一丝笑容。知道的是心情不好,不知道的还会认为得什么大病。跟他说话也是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说不上几句话便匆匆离开。可以看出他的沮丧心情,和以前当主任是简直是判若两人,这个反差也太大了。
“那也分是什么情况,这能怪别人吗,只能怪他自己走的路不对,干工作没有一点原则,和马忠祥之流走得太近了,难免会上他们的当。”邱卫强说。
可是自己是干什么吃的,不能光说别人的不是,为什么不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在社会混了这么些年,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看过猪跑,好坏自己能分不清,真象有些人说的那样。一天两三场,一顿四五两,酒场如战场,把胃献给党,酒盅一端,政策放宽,筷子一横,办啥都行。上午坐着轮子转,中午围着盘子转,晚上跟着裙子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