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套,换洗穿。”陈维政走到站在床上穿裤子的小裕跟前,比了比,说:“又长高了,再过几年,就有姐夫这么高了,幸好我选的长,应该合适。”
小裕伸手揽着陈维政,说:“谢谢姐夫。”
“走,起来漱嘴洗脸,准备吃早餐。”伸手在小裕的屁股上轻轻一拍。把整个人提拎了下来,双脚套进大头沙滩鞋里。
小裕裂嘴一笑,向卫生间跑去。看着两个互动的男人,刘懿心里一阵甘甜,看着陈维政的双眼里面全是小星星。
奶奶在叫刘懿,用土话说家里没有油了,要去镇上买点油。家里老人过世还没断七,是不会去别人家借油的。陈维政走进厨房,一看不是没有油,有,是办丧事时剩下来的残油。老人节省,把那些炸东西的油和脂肪炼出来的油以及炒菜残余的桶装油搅在一起,重新炼过,颜色有点黑,气味也不是很香,这段时间她和小裕就一直吃这些油。陈维政知道这种油炒菜吃没问题,就是很不好看。
她不好意思拿这些油弄东西给孙姑爷吃,叫刘懿去镇上买点新鲜猪肉新鲜油回来煮米粉。
陈维政走出门,打开后车箱,装模作样的在里面拿出一桶纯正花生油,一挂足有六斤的老腊肉,五大托盘鸡蛋。走进厨房,正碰上想出门买油的刘懿。
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刘懿又一次感到陈维政很神仙。忍不住问:“你从哪弄来的老腊肉?”
“在黄岩古镇买的。”只有这段时间他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
“鸡蛋呢?”
“姑丈单位发的,一大箱,放了一些在那边,拿了一些过来给小裕吃,每天一个,补充营养。”陈维政因为这个搬指,越来越会撒谎!
刘懿煎了几个荷包蛋,去菜地摘了几根葱花,拍了点姜煮了一锅鸡蛋葱花汤,把烫好的米粉放进去,加上油盐酱料。有油有盐有葱花,酱油味精荷包蛋,这个米粉不算差了。小裕被荷包蛋的香味吸引到厨房,眼光却被老腊肉给拉住了。这个季节,在农村是见不到这个东西的!
陈维政见小裕有点馋肉,二话不说,一刀切下约一斤大小,就着烫完米粉的热水洗了起来,用钢丝球把腊肉的熏烟渍洗净,在沼气火苗里把腊肉皮烧起一层油泡,再洗净,切成半公分厚的肉片,用碗装着,放在锅里蒸,很快,腊肉的香味四处飘开。
四邻挺奇怪这个举孝之家怎么会有如此香味的腊肉,打开门看到停在门口的帕萨特,知道是那个不怎么讲规矩的孙姑爷来了,都不敢说话。
想知道闻着腊肉香味吃米粉是什么滋味,问小裕最清楚。终于在米粉吃到还剩三分之一时,陈维政把腊肉端了上来,刘懿用一个小碗,装了几根米粉,又夹了一块腊肉,奉在神台上,回过头来,小裕已是第二块腊肉下肚。奶奶讲规矩,知道自己家里不应该有太多的荤腥,这时看到孙子的吃像,她后悔了,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每餐肉绝不能少。
家里有冰箱,自从刘懿父母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启用,一是省电,二是无物可冰。陈维政吃了一碗米粉,吃了几块腊肉,放下筷子,找了一个盆,一条毛巾,打开冰箱门,里外擦洗,整干净一通电,还行,能用。
把剩下的腊肉处理好,切成每块三两大小,放进冻柜,再把鸡蛋放进冷藏柜。
刘懿也吃完了早餐,帮着陈维政忙着。
奶奶看着他们做事,几次想提醒,想想又住口。
清理完冰箱,陈维政走到帕萨特尾箱,提下一桶带手压泵的桶装水来,另只手,拿着一个精致的压盖杯。这回奶奶说话了:“小政,农村不用这种水,我们村的井水可甜了。”
陈维政没有把水放在堂屋,而是放进奶奶的房间,向跟进来的奶奶和刘懿说:“这不是普通的水,是专门给小裕喝的,一天一杯,就用这个杯子,一天都不能少。也不能多,最好是一起床就喝,一次最好喝完一杯,如果喝不完,放着留中餐前喝。刘懿你看到小松和小竹的身体素质好吧,他们在上高中前一直喝这个水,上高中后住校,没有条件喝才不得不停下。”
刘懿点点头,知道这东西不是凡品。把刘裕叫进来,细心嘱咐,小裕听话的频频点头。奶奶也表示,一定每天监督到位。
带着弟弟,去镇上墟场逛逛,奶奶不准弟弟走远,说他是孝子,理应不离家门,现在新社会,天天要去学校读书,也就不讲究了,去镇上是奶奶的最大限度。
买了三斤猪肉,一条四斤重的草鱼,一斤油豆腐和一批调味品。帮奶奶买了一件做工时穿的围裙,还有弟弟的曰常用品。看到同龄人骑自行车,小裕很羡慕,陈维政答应他,寒假帮他买一辆自行车,并负责教他学会骑车,小裕高兴得大叫:“谢谢姐夫!”
回到村里,时已近午。
陈维政没有在这里吃午餐,他自己家里还有一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