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负责什么,也一一有了安排,总采购还是陈宝良,总后勤还是韦秀花。总监督是大伯陈宝龙,传字辈的只管喝酒。
陈维来带着几个维字辈的负责在桥上迎客,陈维刚负责电话外联,几个宝字辈的充当大厨,几个维字辈的负责帮厨。在一旁听到他们安排,陈维来也觉这陈村还真是人才济济。
一切确定,陈维政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姑姑陈小美。
陈小美还是国庆节时来看过,当时房子才动基础。她估计也是这段时间差不多完工,正想打电话来问问,陈维政的电话到了。
“全部完工了?”姑姑问。
“全部完工了。”
“什么时候进火”姑姑的第二句话就是这个,看来这还真是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我都做了好多天吃的,算不算?”陈维政玩笑说。
“那不算,有仪式的,你十八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姑姑说。
“姑姑你还真是诸葛之亮,这样你都能算到。”
“这有什么难算的!十八爷不要你办,我也要你办。在农村,你不知道起栋房子意味着什么!钱够吗?别不好意思开口。有些面子钱没有也要花的,别让人看小了!”姑姑很懂这些道道。最后决定:“好,我一号就回去,二号好办酒”
十二月三十一曰,阳历年。
古宜市星湖路市委宿舍大院五号楼。这里是单位分配给刘德厚的宿舍,二层小洋楼很低调的委缩在树荫里。
晚上八点,客厅里的大平板电视里,元旦晚会正在热火喧天,看晚会的主要是两个老人,一对中年夫妻和两个青葱少年完全是陪老人过瘾。
中年夫妻自然是刘德厚和陈小美。老人是陈小美的父母,刘德厚的老岳父岳母。这是两个老知识分子型的老人,年龄六十多,退休前是古宜学院的老师。老爷子教授的是古代文学,老太太教授的是英语。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平时住在学校职工宿舍,不常来,只有节曰时才来女儿家。
陈老爷子每次来,都喜欢叫女婿把亲家叫来,好有伴玩。亲家也是知识分子,老中医退休,现在还被单位反聘回去看专家门诊,被陈老戏称为老打工的。这回刘老爷子单位组织旅游去南琼,不在古宜。
两个少年一男一女,是陈小美的双胞胎儿女。女孩长得很象妈妈,气质型美女,五官秀美,个子高挑,身材娇好,成熟大方。男孩个子不矮,但明显不如女孩成熟,脸上还充满了稚气。小尖脸,大眼睛,长长的头发盖着眉毛。男孩明显不想看电视,估计是在父亲的*威下才不得不陪老人一起制造天伦之乐。一会倒水,一会拉尿,屁股上好象上了疮,坐立不安。
当时这一双出生时,把全家人都乐得找不到北,取的名字林林总总不下百个。刘家老爷子最心属的名字是女儿叫陈半夏,儿子叫刘当归,被全家人全盘否定,最重要的理由是儿子长大绝对不能当乌龟。
最后采用的是陈老爷子的提案,陈老爷子先呤颂了唐代王维的诗歌《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决定:儿子叫刘松照,女儿叫陈竹喧,小名就叫小松小竹。
做外婆的还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英文名字,可惜没人叫,叫起来也不怎么象人名,久而久之也就被人们给遗忘了。
搞中医的不如搞中文的有才。
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一说,人随名走,名副其实。陈竹喧跟着母亲姓陈,所以不止姓格象母亲,而且行为思维都象陈老爷子。爱读书,好想问题,在学校成绩好,人缘好,老师喜欢。
刘松照则不同,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是常委副市长家的公子,在古宜市那也是衙内之一。才十四岁,就开始跟一些已经走入社会的领导子女厮混,虽然还不至于天天翘课,可成绩就不是很理想。
进入初三以来,双胞胎就象两股分道的铁轨,走向相差越来越大。陈竹喧基本全科a+,尤其是英语,在外祖母的教育下,无论是单词量还是语法的掌握,都已经远超教科书范围,为此,陈老爷子曾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因为在家里,她们两祖孙,全部用英语对话,哪怕上街逛都是英语。而陈老爷子对英语的程度是拆开来二十六字母全认识,拼在一起一个也不认识。
刘松照进入初三,最大的改变来自于他的身高,半年内突然长高了十几公分,所有的裤子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七分裤。原来清脆的嗓子也变得跟鸭子差不多。姓格也变得特别的乖戾,哥们意气十分明显。不接受任何人的意见,无论对方是对的还是错的,不允许任何人对他说不字,不管自己是对的还是错的。全家,只有对刘德厚还有几分害怕,其它人,基本处于无视状态。
陈小美知道,今天晚上要做通儿子的工作,让他明天跟自己去龙山,估计是个严峻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