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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甩掌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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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是越看这荀真越喜欢,她的大孙女跟她年纪相当,可却不如她机智灵敏,娶进的儿媳妇一个比一个不堪,竟是对荀真格外的看上眼,上前拉着她的手道:“你们姑侄在外讨生活也不易,不如这样吧,你就住进魏家来也好有个照应,老身保证定给你寻一户好人家。”

荀真被这老太太慈祥的面容与那话语吓到了,她做了什么让她喜欢?

荀兰没想到魏老夫人竟是如此和气,上前施礼,“老夫人在上,婢妾这厢有礼了,多谢老夫人一番美意,只是婢妾这侄女住进来不合适。”

“对啊,不合适,哪有姑姑带侄女住在婆家的?没得让人笑话。”荀真也赶紧推拒。

朱氏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她们姑侄二人同时拒绝,除了秋玉蝶那儿媳妇之外,还真没有人这样拂她面子?脸色一冷,“老身说使得就使得,小丫头,别以为老身是什么人都让住进魏家,将来你出阁了我少不得给你备一份嫁妆,就冲着老身喜欢你。”

荀真的长辈很早就去世了,未曾谋面的奶奶是生小姑姑的时候难产走的,虽然这魏老夫人很是固执,可是那疼爱之色还是很明显的,心房颤了颤,眼含感动,竟上前亲热地搀着老夫人的手,“老夫人的错爱,晚辈真的无以为报,只是……”

“只是她不能住到魏府里。”突然门外响起一道男声。

朱氏惊讶地回头,眼含怒气,这里是内宅,一般外人是不能进来的,家里的仆人今儿个都怎么了?却看到自家老头子身边站着一名风华绝代的男子,那风质气度一时难以言表,只觉得贵气非常,让人的膝盖忍不住要跪下来。

宇文泓上前把荀真拉回来,看了一眼震惊的朱氏,然后朝魏老爷子道:“魏老夫人眼光不错,可惜她却是万万不能住到这里,还请老夫人见谅。”

这哪是什么见谅的话?

分明是让她不要乱打主意,这个年轻人怎么那么狂傲?

朱氏既好笑又有点不悦,真是一番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想要说几句,自家老头子就猛打眼色,这才住嘴。

“她不过是喜欢这女娃儿才会这么说的,绝不是要夺公子所好。”魏老爷子笑呵呵道,这男子比当年初相见时更沉稳了,好在当年没有做错决定,不然魏家也不会从一个中等商户壮大到如今的地位。

荀真的手不禁暗暗掐了掐宇文泓,这说的是什么话?看吧,让人误会了去,害得她的脸色通红起来。

荀兰所站的方位自是看到自家侄女的小动作,而宇文泓却是不在意地随手把真儿的手抓住,那亲昵的姿态与包容的眸子,实实告诉她,他们已经发展出不寻常的关系来,而真儿眼里的感情也骗不了人,这是福还是祸?难免担忧。

魏家老夫妇在前引路,要把宇文泓与荀真送出去。

“真儿?”荀兰唤了一声,眼里似有话要说。

荀真一把甩开宇文泓的手,朝魏老夫妇福了福,然后转身朝荀兰而去,可见姑侄二人还有话要说。

朱氏看到宇文泓似不放心,遂拍着胸脯道:“公子无须担忧,回头老身自会安排妥当的人送她出来,不会出事的。”回头要问一问老头子这年轻公子的来历,当着人的面牵着那小丫头的手始终不大好,一看两人就是未成亲的关系,那小丫头的闺誉都要毁了,果然年轻人多鲁莽。

宇文泓笑了笑,“我不是信不过老夫人,只是令儿媳有点让人担忧。”也没明说担忧什么,可是这句话一说出来,魏家两老也都意会。

“我自会让内子多多约束她的。”魏老太爷立刻恭敬地回话。

老头子这语气让魏老夫人很是疑惑,自家老头今儿个是不是吃错药了?对着那些官居一品的要员也没见他有这恭敬样,而这年轻人顶多不过二十岁,竟是必恭必敬的说话。

屋子里的荀兰却是把丫鬟等人遣出去,好在经过刚才那一闹,所有的丫鬟都知道这兰姨娘惹不得,听话的鱼贯而出,惟有那刘姨娘示好地一笑后才出了去。

荀真看了看,“那刘姨娘比秋氏要好相处。”听说生了魏纶的庶长子,在没有嫡子的情况下,身为庶长子的生母能够这样已经难得了。

荀兰却没有心思去讨论刘姨娘的事情,而是严肃地看着荀真,“真儿,你老实告诉姑姑,你与宇文家那小子是不是……”她的脸一红,这话不好问。

荀真却是有些迷糊,疑道:“姑姑,你到底要问什么?”

“还能问什么?他是不是把你拐上床了?”荀兰看到她的样子,没好气地把话问出。

荀真愣了愣,虽然两人上回没真的做成那事,但还是赤着身子相见了,而且该干的也几乎干完了,身子一烫,脸上发热,竟不敢看姑姑的眼睛。

荀兰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被宇文家那小子得手了,心下拔凉拔凉的,身为荀真惟一的血亲长辈,竟是失职得很。

“姑姑还是反对吗?”半晌,荀真疑虑地问。

荀兰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傻孩子,姑姑反对,你就不跟他在一起了吗?只是姑姑怕你吃亏,虽然他家对不起我们荀家,可你真的喜欢他,姑姑……自也不会反对你们。”罢了,只要侄女觉得开心,她还有什么好反对?她自己不也割不下魏纶吗?凭什么拦着真儿的感情。

“姑姑。”荀真得到荀兰的首肯,竟冲到她的怀里抱着她,感动的要哭,真怕姑姑也与许悠持同样的意见,两个她最在乎的长辈一致反对,那她的心真的很难受。

荀兰摸着她的秀发,“真儿,我看得出他现在对你也有情,但是关于将来,他可有说什么?你别傻到什么都不问任他胡为,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她是过来人,那些年中就算对魏纶动情了,可想着没有将来,她是没少拒绝魏纶,论这个真儿比她勇敢。

荀真抹了抹泪水,“有,他说过,会想办法的。”

魏纶回房的时候,看到荀兰正痴痴地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上前去揽着她道:“阿兰,对不起,我没想到秋玉蝶居然做得如此过份。”后来秋氏再来新房闹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自是更觉得对不起荀兰。

荀兰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酒香,“客人都回去了?”也是,真儿也随着宇文家那小子走了。

“嗯,你是不是还怪我?”魏纶认真地看着她。

“怎么会?你现在是我夫君,就是我的靠山,而她纵有不对,也是你魏纶的正妻,我还是能分清楚的。”荀兰道。

那不高不低的声音里明显有着不满,魏纶的心下一慌,忙解释道:“阿兰,你在我心目中非她可比,当初娶她也是娘做的主……”

荀兰用唇堵住他的嘴,常言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吗?她拒绝了他这么多年,该是让他一尝夙愿的时候。

魏纶心下一喜,这表示荀兰不怪罪他,对她的歉意又更深一分,同时对秋玉蝶的不满又增进一分。

两人正打得火热的时候,荀兰却推开魏纶健壮的身子,“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因为是纳妾,所以很多礼仪都简化了,可这个过程不能简。

“交杯酒?”魏纶傻呼呼地应了一句,遂跳下床,把八仙桌上的酒杯取来递给荀兰,“来,我们快喝。”

在他催促的目光下饮了一口酒,然后两人交换杯子,魏纶把酒喝干,抬眼看到荀兰的脸在灯光下极其美丽,还有那泛着红晕的肌肤更是诱人,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荀兰被看得不好意思,那喝酒的动作更是迟疑,魏纶见状,一把将酒杯举起自己喝下去,然后抓着惊讶的荀兰哺向她的小口。

荀兰热情地回应着他,既嫁了给他,他就是她的依靠。

马车里的气氛有几分僵持,宇文泓不禁要掩额,再一次去拉荀真的手,却被她避开,不禁火起,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悦地道:“孤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

自打从魏家出来之后,她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刻意讨好她,也不见得她高兴,再好的脾气都快被她磨去了。

“没有。”荀真闷声道,看他一副不信的样子,“奴婢只是想到自家的不幸都是因为殿下的父皇而来的,心里有些怨忿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她迁怒了,而他很不幸的首当其冲。

宇文泓这才笑了笑,刮了刮她俏挺的鼻梁,“原来是这样,荀真,你不觉得孤很冤枉吗?”

荀真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了,可秋玉蝶那趾高气扬的话还是令她难过又气愤,“殿下不是奴婢,所以感觉不到那种滋味。”

宇文泓忙道,“荀真,别想那么多,孤会尽力在将来为你家平反,也会寻回你的哥哥。”

荀真看他又打算乱来,推开他,“别胡闹了,虽然天黑了,外面的街道没有行人,可也不能乱来。”

宇文泓不禁懊恼的这地点不对,“魏纶现在就比孤幸福。”此刻,他的语气带着强烈的羡慕嫉妒恨,同样美人在怀,他却是看得到吃不到,而魏纶此刻却是醉倒温柔乡,人比人,气死人。

荀真脸一红,顾不得情绪正不好,上前揽着他的脖子悄声几句。

宇文泓听着她结结巴巴的话,眼睛一亮,顿时大喝一声,“孙大通,赶紧回去,一刻也不许耽搁了。”听到孙大通的应声后,这才低头在荀真的耳边调笑道:“真的任孤想怎样就怎样?”

荀真瞬间脸如火烧,但仍誓死如归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宇文泓顿时笑出声来,“又不是让你让战场,有这么为难吗?”

“谁像您这么厚脸皮?”荀真磨牙道。

宇文泓更是笑得开怀地抱着她,若不是厚脸皮,只怕她现在还龟缩不前呢?

宁静的夜色下有一辆马车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渐渐接近皇宫的方向,马车驶得飞快,前面驾车的人像是溶入夜色一般,让人瞧不清,今夜仅有点点星光,而那屋檐的隐蔽处也有隐微的声响,听来像老鼠爬过瓦片的声音。

马车行驶得格外快,老鼠的响声也渐渐增多。

突然,在街道的中心处的马车似陷入某个包围圈中,离皇城还有一个转角弯,在星子的点滴亮光中,泛着银光的剑似从天而降,杀向那辆似要融入夜色中的马车。

领头的黑衣人抢先刺向那驾马车的人,而其他的人则配合无间的刺向马车里面,毋必一击即中。

眼看就要得手了,谁知那剑像击中棉花一般,领头之人觉得甚是怪异,定睛一看,哪有什么驾车人?马儿的屁股插着一把匕首,故而狂奔。

“不好,车里一个人也没有。”

“什么?”领头之人不可置信地把那马车帘子绞了个稀巴烂,外表普通的马车里头却是极其奢华,但一切都像这夜色一般静华如水,哪里有目标人物?“上当了。”

“不好,有人正朝我们攻来?”其中一人发现了黑夜中的亮光,举剑一架,两剑相交闪出的火花划过长空,留下了如烟花般瞬间而逝的华丽。

皇城转角处的激斗声把禁卫军引了去,此刻正闹得不可开交。

而另一边暗夜之下的皇城外墙一角,却有几人悄然接近,而其中一名高大的男子正背着娇小的女人在背上。

荀真的双手圈紧他的脖子,想到刚刚在马车里两人正斗嘴的时候,突然他的身子一正,表情严肃,那会儿她就知道出事了,“殿下?”

“荀真,看来我们要弃马车了。”宇文泓的嘴角一勾道,早就知道今夜回宫不会安宁,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守株待兔,此刻越接近皇城就越危险。

离了马车之后,在孙大通等人的护卫下,他们倒是顺利地出了敌人的包围圈,可是她的脚程不快,惟有由他背着才能快速地到达那皇城一角,趁着禁卫军正去处理那场激战。

“荀真,揽好孤。”宇文泓要运气跳上这高高的宫墙,自然地吩咐了一句。

“嗯。”她闷声道,都是因为她,不然以他的身份何须要翻墙回宫,大可正大光明地进宫门,谁敢拦他的路?

宇文泓听到她的声音不快,知道这丫头就爱瞎想,大掌在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声音有点响,“别胡思乱想,这一切还有孤。”

臀部被轻轻一拍,她的脸俏红起来,不敢看向孙公公等人取笑的目光,咕哝一句,“淑女的臀部打不得。”

“你在孤眼里可不是淑女。”宇文泓低声笑语了一句,应该说是惹火的妖姬才对。

荀真嘟着嘴,就在这个时候,身子如飞一般弹跳起来,很快就置身在那高高的宫墙之上,还没回魂,又如从天而降一般坠下,惟有紧紧地圈着他的颈项。

众人刚一落地,远处就有嘈杂的声音传来,“抓刺客——”

宇文泓感觉到有危险袭来,瞬间一道白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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