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魏敬成疑惑的目光,刘明道抛下手中的金叶子,凉声道:“这十箱金银是聚火教从一群镖师手里抢来的,而委托那群镖师押镖的,正是现在的刑部右侍郎——卫文斌!”
魏敬成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道:“这……这怎么可能,刘大人是否弄错了?”
“千真万确。”扔下这四个字,刘明道对被金银财物晃花了眼的衙差道:“将这十箱东西封存起来,然后抬到昭明宫去。”
魏敬成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道:“昭明宫?你想做什么?”
刘明道义正辞言地道:“卫文斌在江宁为官期间贪得无厌,搜刮民脂民膏,这样的贪官自该奏禀陛下,请陛下严惩不怠。”
这个老东西,分明是故意给自己下套!
魏敬成在心里怒骂了一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这些金银来历尚不曾查明,刘大人就一口咬定是卫大人贪墨所得,未免有些太过武断了;不如等查清楚之后,再禀告陛下?”
刘明道冷哼一声“此事乃本官亲耳听卫文斌所说,岂会有假。”说着,他又朝衙差喝道:“还不赶紧抬了去!”
“且慢!”魏敬成唤住衙差,疑惑地道:“卫大人都与您说了什么?”就算卫文斌再蠢,也不可能将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主动告诉刘明道,当中必有古怪。
“魏大人不必多问,总之按本官的话去做就是了。”说着,刘明道又一次催促起了衙差,在他的连番催促下,一众衙差不敢怠慢,抬着沉甸甸的十箱金银走了出去,魏敬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真由着刘明道把这些金银抬到昭明宫,非得出大乱子不可,怎么办?怎么办?
魏敬成紧张的思索着法子,在临出宅子时,他暗自一咬牙,快走几步拉住前面的刘明道,“刘大人,下官思来想去,始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不如先将金银封存在京兆府中,待有了确切的证据之后,再呈予陛下不迟。”
刘明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声道:“魏府尹难道是想包庇卫文斌?”
见他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下来,魏敬成急忙道:“刘大人说到哪里去了,下官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
刘明道甩开他的手,不客气地打断道:“这些金银必是卫文斌无疑,至于为何会在这里,又何以会与聚火教扯上关系,本官自会一一向陛下奏明,不劳魏府尹费心。”
见他自己好话说了一箩筐,刘明道还是不肯买帐,魏敬成不由得沉下了脸,冷冰冰地道:“若下官没有记错,京兆府似乎不归都察院管。”
刘明道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东西是京兆府搜出来的,刘大人一句话,就要全部拿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魏敬成虽在笑,双眸之中,却一分笑意也无。
刘明道沉声道:“魏府尹这么说,是打算坦护卫文斌了?”
“不敢;如果卫侍郎真如刘大人所言,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脂,下官一定据实上奏,绝不敢有半分隐瞒;但眼下仅凭这无主的十箱财物,就一口咬定卫侍郎是贪官,请恕下官不能苟同。”
“这么说来,魏府尹是不肯交出这十箱金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