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四海叹口气,摆手说:“没事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去忙吧,我跟瑾欢会陪阮太太把他的东西都收拾了。”
王建材笑得十分谦卑和蔼,一点架子都没有。
虽然梅四海说不用他跟着,他还是扶着梅四海的胳膊,在走廊上一路走过去。
他们越过了主管、经理们的办公室,来到阮兴贵以前的办公室门前。
阮兴贵离职之后,他的金融分析部总监的位置,暂时还没有人坐上去。
公司一边对外发招聘启事,一边在内部选择合适人选。
走正规程序的话,这样重要的位置,起码要三个月才会尘埃落定。
而阮兴贵离职还不到两个月。
因此这间办公室还是空着的。
梅瑾欢对跟上来的人事部总监说:“黄总监,阮兴贵是离职了,也过世了。这位是他的夫人杨女士,她是来收拾阮兴贵的遗物的。”
黄总监忙说:“其实我们早就把阮先生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在他离职的时候就说要给他送过去,但是阮先生说,先放着,他有空的时候会回来取……真是没想到……”
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杨松芸拿着帕子,往眼角印了印。
她的眼圈又要红了。
这几天她哭得眼睛红肿得跟个桃儿似的,任谁见了她,都会为她觉得遗憾和惋惜。
“阮太太,您请节哀。阮先生是个好员工,我们公司的人都记得他呢。”梅四海拄着拐杖走到杨松芸身边,低声向她问候。
杨松芸说话的时候带着长时间哭泣造成的浓浓鼻音:“老梅董,多谢您这么多年的关照,是我们家兴贵没福气……”
她又哽咽了两声,踏入阮兴贵的办公室。
阮兴贵的后事很快办完了,现在是清点遗产的时候。
杨松芸手里拿着律师给她列的清单,来到阮兴贵办公室清点最后一波遗物。
阮兴贵的新公司她已经去过了,因为那里阮兴贵才待了不到一个月,基本上没有什么个人物品。
梅里特风投就不一样了。
阮兴贵在这里待了足足十五年。
而杨松芸跟阮兴贵结婚,也是在阮兴贵进梅里特风投那一年。
她站在阮兴贵的办公室里,看着四周的陈设,抽泣着问:“黄总监,这里还是跟兴贵在这里工作时候一样吗?”
黄总监点点头:“是一样呢,因为还没有新人进来,所以一应陈设都还没变。”
王建材扶着梅四海的胳膊站在门口,梅瑾欢站在他们背后,正侧头跟王建材的总裁办秘书说话。
杨松芸回头,见门口挤得满满当当,歉意地说:“老梅董,梅董,还有王总裁,你们不用陪着了。我想在这里坐一坐,为兴贵默哀。”
王建材笑着点头:“行,你自己待一会儿。爸,先去我办公室吧,我有点公事上的问题,想向您请教。”
梅四海看了他一眼,回头对心不在焉的梅瑾欢说:“瑾欢,我和建材去他的办公室,你要不要在这里陪着阮太太?”
梅瑾欢抿了抿唇,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这时从下面楼层赶来几个市场推广部的女同事,见了梅瑾欢就打招呼,高高兴兴把她带走了。
黄总监见总裁一家人都走了,才松了一口气,满脸沉痛地对杨松芸说:“阮太太,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您在这儿歇一会儿。阮先生的东西我们都放在这个大纸箱里,您自己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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