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理都没有理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只是将目光放在我身上,“郑清念同学,你现在没有任何事了,可以走了。”
我的笑容变得更加肆意猖狂,尤其是在唐铭和苏莉莉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面前,显得尤其欠揍,就知道是如此,我早就料想得到。
“谢谢老师。”甜甜地回了主任一句,他推了推眼镜,又挥了挥手,表示不想再见到我,“去吧,去吧。”
LI却将我留住,“另外,你的申请资格我们也酌情考虑了一下,鉴于情节还不算太严重,可以给你恢复,材料也会重新交上去审核,你放心,没有带来一丝负面影响。如果不出意外,去沪津的人便是你,还有另外三个比较出挑的女孩子。到时候互相认识一下,到了那边,也好有个照应。”
面对LI,我的笑容便收敛了很多,大方得体地点了点头,“谢谢老师的照顾,我知道的。”
主任拿下眼镜,对着额头擦了擦汗,我又转身,对着他得意洋洋地眨了眨眼,“嘻嘻,那么主任,我就先走了。”
他快要六十的年纪,哪里能够看得下去,一个小姑娘,作风轻浮,身体颤抖了三分,“你赶紧走。”
这下子,苏莉莉的嘴角彻底垮了下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大转变,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喂,老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说好地会严肃处理呢?”
“当然要严肃处理。”主任忽然正了正神色,“苏莉莉,你被开除了。”
“you say what?!”
宛若一道晴天霹雳,苏莉莉接受不了,险些当场昏过去。
唐铭立即冲了过来,情绪几度失控,他一把抓住主任的领子质问道,“什么鬼东西?我刚才好歹许诺了不少好处了吧?看样子你是不想升为教授了。”
原形毕露,很明显,我给傅绍清打电话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他们到底商讨决议了些什么东西。
我走了还没有几步,就从办公室传来近似吵架的声音,混在着苏莉莉嚎啕大哭而又混着破口大骂的语音语调,LI似乎在一边苦口婆心地劝着,而唐铭正恼羞成怒地在威胁教导主任,这个场景,几乎不用想,就可以断定,混乱而又热闹,就快要把整个办公室的屋顶给掀了。
我神清气爽地出了学校,一辆黑色的福特车便在我的面前戛然而止,刺耳的刹车声拖着长长两道印子,看上去,车的主人,嚣张无比。
有车了不起?我不屑地瞥了一眼,“hello,这里是校内专用车道,外面的车不可以进来,还有,你挡住我的路了,请挪到别处去显摆好吗?”
黑得能够反光的车窗被人慢慢地摇下来,“是我。”男人带着墨镜,声音低沉磁性,又带着淡淡的清冷。
“拜托你把墨镜取下来好吗?”我看着傅绍清,不解地问道,“今天的太阳一点都不刺眼,你这样很像路边算命的傅半仙。”
其实我将话说得很违心,傅绍清虽然装了些,但奈何那张脸,那气质,完全撑得住,而且不得不承认,不管他做什么,都让人油然而生一种自然而然的顺眼,而不像唐铭那般矫揉做作,香水衬衣手表全副武装,花花绿绿,隆重得就像一份要招待客人的水果拼盘,巴不得招蜂引蝶。虽然他倒也不丑,足以吸引大批女孩儿没脑子似的为他尖叫。
傅绍清抿了抿嘴,索性将墨镜取下来,大概真的对自己的形象产生了怀疑,“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在我面前乖一点呢?念念,我也是要面子的。”
我笑了笑,“你把墨镜借我戴戴。”
傅绍清的墨镜到底还算大了些,放在我脸上,几乎快遮去了半张脸,“你说,我现在像不像美国西部的摩登女郎。”
自我感觉良好,我戳了戳傅绍清的肩,“你快点说。”
“像沿街乞讨的黑瞎子,还是那种拉个二胡到处弹唱的那种。”
呵呵,这就是赤裸裸地报复,他也是在嘴巴上从不让人,又小气得不得了的主儿。
“我不管,你借我戴戴。”
其实是脸上的伤,肿还未消,又被苏莉莉这个疯女人添了几道,我不想让傅绍清多看几眼,不知道为什么。
可他却将墨镜从我的鼻梁上,并不怎么客气地取了下来,又抬起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还没有好呢?”
“我警告你,敢嘲笑我,你等下就挨打。”
我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他就立马开始笑了,我觉得,他此时此刻,笑起来的样子真真是丑陋之极。
“也算不上多严重的事情,过会去药店开些药,好好涂几天就好了。”傅绍清松开我,又将手放在方向盘上,踩油门,倒车,转弯,一气呵成,车技很不错,根本就不需要司机,就是架子大了些。
“所以,今天是不是被人说了这回事,你一气之下,便跟人家打了起来。”
“没你想得简单,我也没你想得那么无聊。”我戳了戳自己的脸,倒是不怎么疼了,“有人故意找我的麻烦,给我下套,想顶替我去沪津。”
“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原来大学生也会这样吗?你若被换了下来,我自有办法让这个学校关门倒闭。有没有申请资格是小,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带你走。只不过,我人还在这个城市,眼皮子底下,谁敢随随便便欺负你?”
“所以,你让校长开除了苏莉莉?”
好像有点明知故问。
“嗯。”
“哇,你好过分,她知道之后,哭得都快崩溃,好不容易考进了中文系,傅少一句话,就卷铺盖回家,不过呢,我很中意你这个做法。多谢多谢,顺便连他男朋友一起整一下。”
说完,我又摇了摇头,“诶,是不是有些太得理不饶人,虽然是他们两个先来惹我,但是我还是宽宏大量一些,喂,你别开除苏莉莉啦,看着怪可怜的。我就当为自己积德,日行一善。“
“无关紧要的人,还管他的死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