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羿虽有些惊讶,不过,他并非拘泥之人,听秦凤仪这样一说,张羿道,“殿下说的是。”
“我跟老章说好了,你去牢里挑吧,觉着顺眼的就挑出来,不顺眼的依旧让他们坐大牢去便是。”秦凤仪与张羿道,“斥侯营那事儿,张大哥你先琢磨琢磨,这事虽不急,总得有几年才成气侯,但眼下咱们得开始想了。”
张羿正色领命。
秦凤仪把斥侯营的事交待给张羿,又给张羿筹备了些人马,往潘将军麾下、土人军中各遛达了一回,到傍晚方回了府。
秦凤仪觉着斥侯营这事儿自己办得很不错,还跟媳妇显摆了一回。李镜只笑不语,道,“我有正事与你商量。”
“什么事?”
“陛下万寿就要到了,该送寿礼了。”
秦凤仪半躺榻上,搂着肥儿子道,“去岁怎么办的,今年还怎么办就是。”
李镜道,“瓜果我都准备好了,我想着,这织造局自去岁开始张罗,如今也有些模样了。当初说好三成利的,先时没收入时还罢,如今这有了收入,不好拖欠,岂不显得咱们没信用。不如就把这一年多的红利给陛下送去吧。总归是陛下的,也省得咱们再花银子置寿礼。”
秦凤仪道,“我正想着明年出兵山蛮,粮草兵械哪个不用钱,你就又要给我往外扬,真个败家媳妇。是不是,大阳?”
大阳一向是他爹的小马屁精,见他爹问他,懂不懂的,大阳就跟着学,嗓亮的一嗓了,“是!”
“是个屁啊是!”李镜斥大阳一句,对秦凤仪道,“就当你应了啊。”
“应吧应吧。”秦凤仪嘴上应了,实际上根本没跟方悦提,后来气得李镜,自己找方悦说的这事。方悦调拨银子时还是跟秦凤仪提了一句,秦凤仪问了回数目,立刻心疼的了不得,说方悦,“真是笨,她跟你说你就应啊,你就不会装个聋。”只当没听到。只要方悦不拿银子,他媳妇弄不出银子来的。
方悦气地,“你怎么不去装个聋啊!”自己个儿怕媳妇,还说别人笨。
“算了算了,给吧。”哎,要说方悦念书是一把好手,管钱也很会管钱,就是为人不大机伶。
秦凤仪每想到白白给出那些个银钱,心疼的好几宿没睡好,还跟媳妇叨叨,“你这不仅是败的咱们的银子,这是咱大阳的银子啊。”
大阳在一边儿,奶声奶气学他爹的口气,“大阳的银子啊~”
李镜真是烦死这父子俩了,想着下一胎必要生个闺女才好!
秦凤仪有多心疼,景安帝收到这份寿礼时就有多么的舒畅,这几车果子便不提了,南夷的果子的确味道不错。景安帝看中的更是织造局的三成红利,景安帝倒不是没见过银子的人,而且,这三成红利虽不少,也没有多到令景安帝震惊的地步。不过,景安帝稍一推测就知道现下秦凤仪的海上生意做得多么的顺风顺水了。尤其听说今岁那凤凰茶在京城扬名,不少人去南夷买茶园,多是空着手回来的。想想这些傻蛋,凭秦凤仪的精明,能把茶园留给他们买?
景安帝摇头一笑,令马公公将这些银子收归内库。
如今南夷收成尚可,那么,接下来,秦凤仪是继续休养生息,还是另有打算呢?握着朱砂笔,景安帝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