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开着车，没多问，直接把石磊和顾覃拉到了靳明镜的无名会所。径直穿过前三进的院子，两人到后头跟靳明镜打了个招呼之后，也就开始了正式的交流。

“石石，你是怎么想起来搞那个跨平台的技术的？”这是顾覃询问石磊的第一句话，和凌东升问石磊的话如出一辙。

石磊笑了笑：“顾叔和凌叔的思路倒是一模一样，跟凌叔说的时候我还兜了半天圈子，看起来跟顾叔是不用了。”接着，石磊紧紧围绕着今后国内的电信运营三足鼎立的情况分析了一通，基本上还是跟凌东升所说的那些标准，但是更直接一些。

顾覃听罢也笑了：“我那个大舅子对你还真是不错，这种连风声都谈不上，仅仅是我们对于未来市场的一个分析和定位的东西他也跟你说了。”

“关键我也大部分猜出来了么，这些分析都是我自己做出来的，凌叔肯定了一下。”

顾覃一愣，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并不是凌东升告诉石磊的，而是石磊自己分析出来的，这对于顾覃而言的冲击显然要比刚才大得多。

消化了有好一会儿，顾覃才说：“我还一直以为是东升跟你说的，原来都是你们公司自己的分析？不简单啊，难怪你们这两年发展的速度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你那公司成立还不到三年吧？现在上百亿的规模了？”

石磊老老实实的回答：“根据现在的销售额，估计突破两百亿了。”

顾覃摇了摇头：“这就是私营企业的好处啊，比我们这帮在央企混的人强多了。你看看，这说起来央企央企的，中央直属管理的企业，级别也至少都是个副部，当然，现在不兴说这个了。可是，人员浮夸，机构臃肿，好多部门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反正不是自己的钱，养着闲人倒也罢了，偏偏这帮人在关键时刻还会给你捣乱。你说说你们什么都不懂，老老实实拿钱吃喝玩乐不就得了？企业经营你们懂什么？瞎掺和些啥？头疼啊！我看呐，再给你三五年，你就再不用看我们大唐的脸色做事咯！”

石磊笑了笑：“我现在也不用看你们的脸色做事啊，只不过想要利益最大化罢了。说实话，要不是地方上有些压力，而且不是行政手段上的，是人情上的，我把主营业务放到国外去，国内只从事盛世传播这一类吸金的业务，其实对公司的发展有利的多。”

顾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言之有理，却也不完全，到国外就是资本真刀真枪的战斗了，在国内，你始终还是能从体制内找到不少的助力。”

“我说的是为了企业更健康的发展么！”

顾覃点了点头，又道：“你这事儿真不好办，华为那边肯定抵触情绪相当之大。你和秦家那个姑娘的能力我有数，不管是按照东升的意思去从小国家寻找突破口，还是一门心思拿下法国电信，都能帮你们从中央以及下属部委那边得到更多的帮助，我估计你们真要能谈下一个欧洲小国的电信运营商，咱们那位大老板肯定会动用行政手段强制让华为乃至于我们大唐做出让步。可是，石石，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如此，得罪华为其实反倒是小事了！”

石磊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顾覃说的不错，这事儿如果仅仅停留在信产部和国信办这两个部委的监督之下，充其量是给华为和大唐分别做出一些施压，使得他们做出一定的让步，石头集团得罪华为是没跑了，可是也仅仅就是今后跟华为的竞争会更面对面，直接进入巷战阶段而已。但是，真要是惊动了中央，尤其是屠掉法国电信这条大龙的情况下，国务府直接介入，大老板发话，那就不是得罪一个华为那么简单了。

或者说，这就不是得罪谁的事儿，而是会给石头集团的身上打上重重的政治的烙印！

而这个烙印，对于民营企业的帮助无疑是极其巨大的，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不会导致第二个巨人集团的诞生呢？石磊直到现在都不相信，以史玉柱这个人在商业上的天才表现，会做出如此利令智昏的举动。二十多层的大厦，竟然短短半年之内，就从图纸上被拔高成八十多层，一跃成为国内第一高楼，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天才商人会有的举动。这一切，怕就是顾覃现在所说的担心，巨人集团当初就是因为发展过于迅猛，太惹眼了，从而导致了前一位大老板连续三次去到巨人集团视察，也导致了巨人大厦一再被拔高，最后的结果就是巨人集团的覆灭。

一家民营企业的覆灭，也不过只是让高高在上的那些人感慨一阵子而已，可是，对于史玉柱，却是损失了大量的时间。按照那一世石磊的经验，如果不是史玉柱这个人的人格魅力过于强悍，他就算还有天才，还有各方面的支持，也很难东山再起到脑白金以及后来巨人网络的那种程度。即便是史玉柱，不也从当年的中国首富，被生生耽误成了勉强进入富豪排行榜前二十行列的人选么？

石磊心里越想越没谱，颇有些担忧的看着顾覃，看起来，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在凌东升那里，也不是其他，而是顾覃的这一句看似简单却实际上对石磊今后的命途具有指导姓意义的话语当中。

“呵呵，你也不用太惊恐，不至于像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肯定想到史玉柱了吧？”

石磊点了点头，顾覃从起初的体制内的人，到现在一个央企的高管，他的眼光，还是跟那些纯粹的体制内的高官有着显著的区别的。

“说到史玉柱，我就说句题外话，老史其实已经复出了你知道不知道？”

石磊再度点点头：“申浦的健特生物公司，他应该还是准备从脑黄金这一类的保健品上回归商界。”

“你对老史的前景怎么看？”

石磊毫不犹豫的说：“毫无疑问，他会迅速成长为保健品乃至快消行业的no.1！”

“哦？你对他够有信心的么？”

石磊心道，我这还真不是利用了重生之便，而是在那一世里，史玉柱高调宣布回归开始从事脑白金这个保健品的销售的时候，石磊就觉得，史玉柱不但能够东山再起，而且一定会成为绝对的翘楚。只是石磊也想不到史玉柱会进入网游市场，并且几乎取代盛大成为国内网游行业的老大。

“我仔细研究过史玉柱的一切，这个人就是个绝对的天才，没有之一。”

顾覃笑了笑，道：“好吧，我们回到我们的话题上来。既然你那么了解史玉柱，为什么就不从史玉柱起家的时候，所做的事情去进行参考？那会儿，虽然他的巨人公司发展没有后来销售脑黄金那么疯狂，但是就像是你做的盛世传播一样，那只是他吸金的手段。他始终还是想要在电子行业大展拳脚的。他的经历里，其实是有一些很值得借鉴的经验的。”

听到这话，石磊沉默了下来，脑子里开始盘旋着关于史玉柱的一切，从他离开杭南去到岭东之后所从事的第一笔生意开始，一直想到巨人集团的覆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