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明显感觉到,林施雯在面对华旭和我的时候是两张面孔。
她对华旭的时候是大度而包容的,特别的善解人意,我听见华旭对她说谢谢,谢谢她对我的关心,也谢谢她对我的问候。
而她对我的时候,却并不是这样的。
如果真的大度,她不会误导我,在我的心上撒盐,让怀有身孕的我在紧张担忧中度过。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很想告诉华旭,是林施雯误导了我,是她告诉我,我的孩子是为她的孩子而存在的。
话到嘴边,最终还是被我咬牙忍住了,因为我不知道,就算我说了又能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
华旭会信吗?不管他信不信,我都清楚的知道,他不会为此而抛下林施雯不管,最多就是对她有几分失望。
叹息了一声,我烦闷的闭上了眼睛。
病房里久久沉默,我知道华旭这是已经打完了电话,我也知道他在看我。
我平静的说:“你回去看看那个孩子吧,我自己可以。”
并不是我在让步,也并不是大度,我只是想让他心里对林施雯的亏欠和内疚少一点。
即便是有目的的,可是,做出这样大度的举动依旧叫我艰涩。
说自私一点,谁会希望自己的男人去陪着别的女人和孩子?
即便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我也会心酸吃醋。
感觉到身后一重,我被他从身后抱住。
他说:“现在,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心底所有的揪疼被他这句话抚平,我平和下来,微微笑了笑安定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最终他还是没有走,一直都在这里照顾我,只是将林施雯交给了唐行。
每天,唐行都会报告那对母子的情况,于是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林施雯有忧郁症,而且已经很多年了。
为了孩子,医生叮嘱我目前不能下床,因此我看不了我妈,只能从华旭和小昭口中得知我妈的情况。
他们说我妈没大问题,恢复的很好,只是目前也不方便下床。
让我最意外的是,救我的人竟然是南宫瑞。
出事的那天,华旭自然是不能立刻赶到,但巧合的是那天木夏和南宫瑞在斜对面的餐馆里吃饭,看见了这一幕。
木夏认出我来,才央求南宫瑞帮我,抵不过木夏的央求和哭闹,南宫瑞这才管起了我的闲事。
在医院住了三天,木夏也来看我了。
她的身后跟着不怎么情愿的南宫瑞,虽然不情愿,但是他对木夏却格外的包容。
傻傻的木夏像个孩子一样快乐,无忧无虑的,也很容易满足。
她的快乐也总是最简单,最纯真的,只要一朵鲜花,一碗美食,一句好听的话,她就会立刻被收买,喜笑颜开,忘记所有的不快。
华旭和南宫瑞在一旁说话,木夏却硬要拉着我玩游戏。
翻花绳这种游戏小时候就玩儿过,却被她玩的花样百出。
瞧着她机灵的眼,唇角上翘,总是一副愉快笑意的模样,我也被她的欢喜感染,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唇角上翘。
这样的木夏,或许别人会觉得她可怜,甚至为她可惜,但是因为她有南宫瑞的宠爱,我却觉得她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华旭瞧了木夏一眼,问南宫瑞:“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了?”
提及木夏,南宫瑞冰冷的唇角微微缓和,变得温暖:“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感到满足,而且……”
“我觉得像她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忘记了所有的伤害和痛苦,每天都可以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
深深的瞧了眼木夏,我与南宫瑞有着同样的感触。
虽然不知道木夏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的故事,但是我觉得,如同南宫瑞说的那样,她忘记了过去和痛苦,这般天真烂漫的模样真的没有什么不好。
得知我妈变成植物人的事情真的纯属意外。
华旭回去给我拿换洗的衣物,小昭据说是在照顾我妈,因此护士来给我查房的时候他们都不在。
即便华旭和小昭都在对我说我妈很好,可我还是不放心。
华旭和小昭说的隐晦,他们都说她没事,只是受了些伤不能下床来看我。
都不能下床来看我了还不严重?但是看他们轻松的样子,我又将信将疑的,以为真的没大事,猜测肯能是伤了腿。
毕竟当时那一撞实在有些重,如果只是伤了腿,能保住命也是万幸。
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所以才在护士来查房的这个早晨想到我妈便顺便问了些情况,想了解的更清楚一点。
却不护士竟然对我说我妈成了植物人,已经转院,现在在市医院,不在这里。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有些懵,牵强的笑着问护士是不是弄错了记错了?
然而,在我再三的确定下,护士非常肯定的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难以接受,在第一时间给华旭打去电话,向他确定情况。
我问他,我妈没有成植物人对不对?她只是受了些伤,只是下不来床,只是现在不能来看我。
在我一连串的问话中,他沉默了。
我难以沉受的沉默下来,心里已经明白,这是真的。
眼泪流了下来,我伤心的说:“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