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拿走我手中的杯子,把我按到床边去坐下,“我给你倒。”
我麻木的坐着没动,混沌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转。
他倒了水给我,半蹲在我面前让我喝水,我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没动。
他皱眉,“不是要喝水吗?”
水杯喂到我的唇边,我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邪气染上眼角眉梢:“难不成是想我喂?”
喝了口水,他对着我的唇就压了过来,我想躲开,却被他捏着下颚无法躲闪。
温热的白开水有一部分进了我的口,还有一部分顺着唇角,沿着我的脖颈淌1进我的肩椎骨,有些凉温有些痒。
他借机在我的唇上蹂1躏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我。
他笑的格外好看,不同于以往的邪和冷,温柔的不可思议:“是要我喂还是你自己喝?”
我眨了眨眼睛,也没说话,接过杯子自己喝。
喝完水,他拿过杯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对我说:“我们现在去吃饭,然后我带你去见个人怎么样?”
他拿了件厚外套给我穿上,然后就带着我出了门。
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对我,再加上他看的那本书,我知道他此时心里的想法,应该是觉得我不正常。
可能就像书上说的那样,我得了什么忧郁症什么的。
我承认我脾气不太好,但我觉得我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脾气,也控制不住情绪而已。
我不说话,仅仅只是因为我不想理他。
从我醒来到现在,我没有对他说一个字。
他问我想吃什么,我也只是眨了眨眼睛,安安静静的,不停的看别处,就是不看他。
这是我对他的漠视,拒绝他的靠近。
我这样的表现,到了他那里,我想他一定会觉得我病情很严重。
给我出了几个吃饭选择题,得不到我的回答,最后还是他自己拿的主意,选了吃饭的地方。
配合着我怀孕的关系,他带我去吃煲汤。
从上车到目的地再到吃饭,他不知道接了多少通电话。
在车上的时候他没法避开我,或许是怕我听见吧,他每次都压低了声音说话。
但是车厢就那么大一点,即便他已经很小声,我还是会听不见。
我听见他说:“丁丁乖,爸爸很快就回去陪你好不好?”
“好,爸爸一定在八点半之前回去,然后和你玩游戏。”
“……”
陆陆续续的,这通电话依旧没说几句就挂断了,但是所有的电话加起来没有二十分钟也有十五分钟。
像是生怕华旭会失约,然后每十分钟左右一通,无不是提醒华旭时间,说好的八点半。
我一声一声的在心底冷笑,不知道他华旭什么时候耐心这么好了,真的有点让我大开眼界。
想到他前段时间对我的容忍和大度,我不知道如果我没了这个孩子,他是不是还会那么好脾气的容忍我?
最后冷笑了一声,我变得更加冷漠。
吃饭的时候,在他又接完一通电话后我终于对他说了第一句话:“如果实在离不开,你就回去,我自己可以……”
想到我最近像是囚犯一样的日子,我说:“或者你把唐行叫来也行。”
我这么善解人意,却不想他的脸色沉了几分,有些清冷的说:“吃饭。”
既然他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多管闲事?我耸了耸肩,讥诮道:“随便你喽。”
之后我再没说话,而这顿饭,我也吃的很慢,像是恶作剧一般,我故意耽误时间,拖拖拉拉的吃了两个小时,饭菜都不知道换了几波。
我就是死赖着不走,华旭明明就很急,却也不催我,好脾气的等着我,就等着我什么时候说结束。
这顿饭,我从五点半吃到八点,整整两个半小时才姗姗结束。
华旭之前就说过,吃过饭带我去见一个人。
我原本以为,离八点半迫在眉睫,他应该不会再带我去哪里,却不想,饭后他行程不变,依旧带着我去见了那个人。
那是一个心理医生,名叫唐钰。
刚把我送到地方,华旭就又接了一个电话,还是那个叫丁丁的孩子,他又打来催促了。
华旭接了电话,交代了唐钰几句就走了。
临走前他对我说,“一会儿我就来接你。”
唐钰这个名字我听很多人提过,也不陌生,是有名的心理医生,我记得傅瑶姐似乎就是在他的帮助下忘记了前程往事。
我视华旭为空气,看都没看他,只是笑着对唐钰说:“唐行和唐可是你什么人?”
我知道他们并没有关系,只是同姓而已,但我为了无视华旭,表现出我对他的漠然,因此我没话找话的与唐钰开了一个毫无意义的玩笑。
出于礼貌,唐钰微笑着回答我:“我们并无任何关系。”
我不置可否:“是吗?”
眼角余光瞥见华旭离开,我脸上微笑的神色这才沉下来。
唐钰问我:“请问有什么需要对华太太服务的吗?”
我面无表情的说:“我更想听别人叫我安小姐。”
他倒是也没有强迫我,礼貌的称呼了我一声:“好的,安小姐。”
我对唐钰说我不需要帮助,让他让我在这里静静的坐一会儿。
他也没有强求,找了本书给我,让我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