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挺麻烦。”君千纪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为师会护着你,但为师绝不纵容你,回去以后到丹房里面壁思过。”
“是,师父。对了师父……”
君千纪:“嗯。”
凤时锦弱弱道:“之前夫子说,徒儿和柳世子损坏的那些桌椅板凳要一人摊一半……”
君千纪道:“这个不用担心,明早安国侯会将你的那份也补齐的。”
凤时锦问:“师父这么肯定吗?”
“不然他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说道,正好也可借此嘲讽为师一番。”凤时锦忽然觉得很是愧疚,君千纪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她身上,道:“安国侯也是这么个德行,于为师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既然此事是柳世子主动挑起的,就让安国侯去承担吧。”
回了国师府,凤时锦吃饱了饭,就规规矩矩在丹房里面壁思过。师父吩咐的事情她要一丝不苟的做,至于苏顾言在学堂里吩咐的事情,她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凤时锦不用君千纪来叫她起床,就神清气爽地起了个大早。大清早的,凤时锦在院子里舒展身体的时候,有药童在丹房附近闹出不小的动静。
彼时朝阳还未升起,房檐上淬了金灿灿的霞光。
凤时锦踱过去问小童子:“你们在这里找什么呐?”
童子正一边在院子草丛树下翻找,一边道:“回大师姐,昨天夜里丹房的门没关,今早发现有耗子爬进去偷吃了丹药,我们正在找耗子呢,方才明明逃到这一片了的。”
凤时锦摸了摸鼻子,昨夜不是她在丹房面壁思过么,后来回房睡觉了,估计是忘了关门。这年头,连耗子都想着得道成仙,别把自己给吃死了。
凤时锦在附近晃悠了一圈,吃了个早点,随后就规规矩矩去国子学上学去了。她去得委实有点早,到学堂时学堂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都是对她避而远之,私底下看着她窃窃私语几句,也不知具体在说什么。
凤时锦走到学堂的前排,那一方方课桌上都刻着每一个学生的名字,一律是新崭崭的。这些都是安国侯赶在今早上课之前命人送来的一批课桌,算是给自己儿子收拾了烂摊子,为了彰显安国侯家实力雄厚,把凤时锦该补上的那份儿也一应补上了,她师父果然料事如神,安国侯大抵就是想给国师府一个下马威,以此来嘲笑国师府的穷酸气。
君千纪不会在意,那凤时锦就更加不会在意了。她站在过道旁的第二排课桌边,看着那方课桌上刻着柳云初的名字,不由会心一笑,然后明目张胆地撩了撩袍裙便坐上去了。
当柳云初磨磨蹭蹭来的时候,学堂里都已经坐好一半的学生了,他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面皮,同窗们忍俊不禁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偷偷笑他就瞪谁,那模样却越发的喜感。他走到前排,看见凤时锦坐在了那里,眼珠子首先便是一突,然后在课桌旁站定,仔细看了一眼边角上刻着的名字是他柳云初不错,于是火冒三丈道:“你坐在爷的位置上干什么,爷准许你坐了吗?还不快起来!”
凤时锦反而趴在课桌上,对柳云初笑得很明媚,道:“安国侯好偏心啊,送来这些新桌子,就柳世子的打磨得最光滑,教人一碰就喜欢得不得了。”她还伸手往柳云初的脸上摸去:“就跟你这脸一样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