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动向我尤其关心,自然能知道,”男人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在她的手背上,“她有没有为难你?”
厉竹摇摇头:“没有。”
男人凝眸望进她的眼,似是有些怀疑:“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厉竹,”男人五指一收,攥紧了她的手背,“你一定要对我有信心,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任何人都不是我们的阻碍,除非我们自己放弃。我不希望你再像以前一样,以为是为了我好,跟别人交易,跟别人妥协,没有你,我什么都不好,你明白吗?”
厉竹怔怔看着他,定定看着他,半晌,点头,“我明白。”
她便将白日太后约她见面所发生的事从头至尾跟他讲了一遍。
男人听完,也是惊讶不已。
当然,也惊喜不已。
“皇祖母竟然......竟然做出这事.......”男人想着厉竹描述的一人倒地装死,一人提裙仓皇逃窜的画面,有些忍俊不禁。
当然,忍俊不禁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心情大悦。
是真的很开心,他没想到他皇祖母会来这么一出,更没想到她如此通情达理,就这样接受了厉竹。
他还以为要费一番心思、费一番周折呢。
“明日我就飞鸽传书给卞惊寒,让他将你的事办了。”
厉竹嗔他:“也不需要那么急,反正你要守孝三年不是。”
“我这是谨遵皇祖母懿旨啊,她让尽快办,我就尽快办。”男人回得理直气壮。
末了,又似激动的心情还是难以抑制的样子,捧起她的脸揉捏:“我家厉竹今日表现真不错,我该如何奖赏呢?”
问完,又不等厉竹反应,又自顾自道:“要不然......”
话就顿在那里,人已低头,吻上她的眉心,接着又以唇相蹭,吻着她的鼻翼脸颊,一点一点找寻着她的唇。
厉竹眼颤心颤。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是调得一手好情,也不知在哪里学的,简直跟以前判若两人。
当然,以前他们的关系也跟现在不同。
微微喘息,厉竹攥了他的衣襟,可想起自己浑身还在酸痛难忍,她又一脸怨念,开始推他。
见她推得大力,男人只得放开了她,可是,俊脸上的怨念比她还深:“大夜里的,我千里迢迢出宫过来,你就这样待我?”
“那应该如何待你呢?”
“自然是应该......”男人顿了顿,“以侍寝相待。”
薄唇逸出几字,他起身脱衣,然后又弯腰脱了鞋子,再然后,就在厉竹无语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上了榻。
“你......”
“我四更回去,五更上朝。”
厉竹的话都未说出口,男人就将其接了去。
厉竹:“......”
蓦地想起一件事,又开始推他:“不行,我娘在地下室呢。”
“做什么那么害怕?她在地下室,又不是在这房里。”
“地下室的门在这房里呀,她如果突然出来怎么办?就像那日一样。”
闻言,男人便起了身。
厉竹以为他是作罢了,谁知他下床之后,竟是走向书架后面,去看开启地下室的那个机关。
“这个机关跟地下室里面开门的机关是连着的吗?”男人边观察边问。
“是的,这个能开,里面也能开,但是,如果这个坏了,里面的那个就也开不了。”
并不知他意欲何为,厉竹实话实说道。
男人唇角一弯:“那不就好办。”
话落,大手已将机关上的一个转轮拆了下来。
并仰身从书架后探出头,扬手朝她亮了亮那个转轮:“这样,她不就出不来了。”
厉竹:“......”
这个男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抬手扶额,甚是无奈。
做完这一切,男人复又上了榻。
见她坐在那里不动,他自己特别不客气地先躺了下去:“睡吧,莫不是要坐一夜?”
厉竹侧首看着他:“你要答应我,绝不乱来。”
“好,答应你,快躺下来吧。”将她拉躺下去,揽入怀中。
厉竹瞬间僵硬了身子。
“我先睡了,四更就要起。”男人说着,惬意地阖上了眼。
厉竹心道,巴不得你快睡呢。
可是她......她睡不着呀。
从未跟他一起这样睡过,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桌上的烛火未灭,她借着烛光近距离地看着他俊美如俦的面容,刚准备伸手去点他的眉心,男人突然开口:“厉竹,你没有食避子药吧?”
厉竹吓了一跳,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还以为他睡着了呢,也不意他忽然问这个问题。
心想,他是希望她食了,还是希望她没食呢?
想来是前者,毕竟现实摆在那里。
故意道:“没有。”
虽然她下午已经食了。
男人睁开眼,“嗯,不要食,你自己是神医,肯定比我更清楚,避子药对身体的危害。”
厉竹怔了怔,又有些意外。
“那如果怀上了怎么办?你可在守孝期间。”
“待七七满了,我登基后,我会想办法让人弄个天降异象出来,然后找信任的道士来破解此异象,破解之法就是要帝王大婚,总之,这些你不要担心,我会解决。”
厉竹无语。
却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个男人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正在想这个问题,男人突然翻身压在了她身上:“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努力努力?你看,卞惊寒跟聂弦音都两个孩子了,对吧?”
厉竹汗。
就算努力也应该有个度吧?白日里不是刚来。
“你方才答应过我,绝不乱来的。”
“嗯,”男人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曾经两次,加上白日里三次,我总共有了五次经验,应该不会乱来,而是有技巧有章法的来。”
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