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男人淡漠转身,拾步出了门。
又在院中站了一会儿,缓缓环顾,似是有些不舍的样子,然后才走出院子,打马离开。
厉竹高悬的一颗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垂眸,她看向手中药丸,拂裙坐回凳子上。
萍水相逢、素昧平生,她能相信那个男人吗?
这药丸果真是避瘴气的药?
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若是毒药,那她就是自己作死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
若他想她死,实在太简单了,刚才完全可以直接杀了她。
从他闪身而入,以及飞身上马的身手来看,他肯定会武功。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会武功的男人,而她一介弱女子,捏死她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根本没必要荼毒这般辗转。
所以,药丸应该是安全的。
这般一想,她就放了心。
提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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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林动,秦义打马在林中穿过。
方才一来到院门口,看到院子里被人收拾过,他还以为他师傅回来了呢,心情狂喜又激动。
结果,谁知道是借宿暂住的。
那女人眼神清澈,看起来很单纯,似是不在骗人。
而且,也没有骗他的必要。
再说了,骗不骗,也不重要,他们接下来也不会有交集。
他只想找他的师傅。
师傅,你到底在哪里?到底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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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子府
常姜踏进秦羌厢房的时候,秦羌正坐在灯下,望着桌上的那个装厉竹骨灰和竹榻灰的玉坛子微微失神。
感觉到有人进来,他才怔怔收回视线,看向门口。
见到是她,秦羌眸光微敛,起身,将玉坛子送到壁橱里放好,然后才回转身问她:“姜儿有事?”
常姜看了他一眼,没做声,反身将房门关了。
秦羌疑惑地看着她,以为她有什么话要偷偷跟他讲,不便让人听到。
谁知她落了门栓后,一句话都不说,就娉娉婷婷朝他走过来。
也就是这时,秦羌才注意到她此刻身上穿的是一袭白纱裙,纱很薄,里面的兜衣若隐若现,也让女子凹凸有致、玲珑的身姿尽显。
隐隐有些意识过来什么,他眉心微拢:“姜儿想做什么?”
她径直走到他面前。
这才幽幽开口:“羌哥哥说,不娶我,并不是因为嫌弃我脏,而是因为厉神医刚刚去世,自己无心婚事,对吧?”
“对,”秦羌点点头,“她尸骨未寒,本宫不可能这样的时候娶别的女人。”
“那不娶光要呢?”常姜就站在他一步之外的地方,凝目看着他。
不娶光要?
秦羌一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