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管深的心里不难看出,张山应该是将她会读心术的秘密透露了出去,卞惊寒才想要除掉他。
反正,她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以前不是没觉得这个男人狠,却没想到他如此狠,狠到让人害怕。
又在那里思绪纷乱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发现韦蓉竟然还没出来。
她就搞不懂了,查她的时间久,那是因为既要等管深,又要管深去想这些事,让她了解这些事,可做什么韦蓉也要那么久?
又不是真有人写了什么侮辱之话!既然是假查,不应该走走过场、做做样子就成吗?
那应该很快才对呀。
怎就这半天呢?
而且关着门,不对,拴着门。
孤男寡女的,韦蓉又特别热情奔放......
她不悦地盯着那扇门,想象着里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原则上说,她那日跟韦蓉明确讲过,卞惊寒最不喜别人触碰,所以,应该还好。
应该还好吧?
偏室里,韦蓉坐于桌前,手执毛笔,笔尖在墨锭上刷了又刷、舐了又舐,再拿到宣纸上落笔写。
可因为没有水,就是干墨,根本不显,写一笔就得重新去刷,有时一笔都写不完整。
男人坐在她对面,大手把弄着桌上的一个笔架,低敛着眉目,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在考虑什么问题。
韦蓉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俊颜。
她发现,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的一个静处,已是让她的心中如同小鹿在撞。
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很贪恋,就像是一对夫妻在一间房里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又相互做着相濡以沫的陪伴。
她甚至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原本可以让外面的宫人送点水进来研墨的,远比现在这样干刷要快得多,但是,男人没有提出来,她就更不会提。
慢就慢,她巴不得,正好有理由拖延,可以名正言顺地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
她也终于明白方才江语倩为何那么久了。
又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男人放了手中笔架,看向她。
她呼吸一滞,连忙假装认真写。
虽然只是让她随便写一句话,可是没有墨,她就才写出三个半字。
男人只是瞥了一眼她面前的宣纸,又侧首看了看墙角的时漏,双手朝桌面上闲闲一撑,起身。
韦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假装全神贯注写字。
男人自位子上走出,然后走出离桌子两步远,偏头看桌底,忽的开口:“你脚下那是什么?老鼠吗?”
韦蓉闻言,吓得弹跳而起,尖叫出声:“啊——”
因为那声音实在不小,外面三人虽然隔得有些距离,但还是听到了,秦燕和宋蓉皆是一怔,弦音更是噌然而起。
秦燕刚准备开口说话,就看到眼前身影一晃,弦音已经大步流星朝偏室而去。
“韦姐姐你没事吧?”
弦音急切地伸手推偏室的门,本只是想试试,不行就敲门,谁知,门并没有栓,一推就将门推得洞开。
她差点因为用力过猛扑栽进去,好在扑踉两步,及时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