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所有人的视线就落到了秦心柔和秦义身上。
包括皇帝。
秦心柔急了:“你们......你们都看着本宫做什么?本宫......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就算这些人穿了耳洞,谁说就一定是午国人,难道就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午国人,难道就不可能是谁买凶杀人,买的是午国的凶而已吗?”
一席话倒也在理。
蹲在那里的卞惊寒骤然起身,大步朝那几具尸体那里走。
经过一个侍卫的身边时,脚步未停,大手却是拔了侍卫腰间的佩剑。
众人一惊,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刚屏了呼吸,就见他长剑如虹,挥向其中一具尸体的左手臂,只一下,就将对方的一只手臂,从肩头到手肘划开。
一枚指头大小的片状物体从尸体被剖开的手臂皮肉里露出来。
这一次,是三人再次变了脸色。
秦义、秦心柔,和厉竹。
有此物就表示此人是午国皇室暗卫!
卞惊寒提着手中血淋淋的长剑,眼梢一掠,朝厉竹瞥过来。
触及到他眼中的那一抹殷红妍艳,那一片寒雪冰霜,那浓浓的愤怒和肃杀,厉竹心口一颤,差点就轻呼出声。
不,不是这样。
她知道,他现在在怀疑秦羌!
秦羌的确值得怀疑,弦音身上的三月离是秦羌下的,他说过秦羌的命,他取定了,她跟秦羌的关系,这里又是她的住宅,等等等等,都直指秦羌。
但是,她知道不是,不,应该说,她相信不是。
如果是秦羌,她又怎么可能能拿到三月离永久解药的配方?
而且,秦羌根本不知道她大楚的住处,也不知道弦音住在她这里。
或许......她知道是谁。
卞惊寒已将视线收了回去,长臂一扬,将手中长剑“唰”的一声插回到侍卫腰间的剑鞘中,倾身,大手拧起那具尸体的衣领,将其往起一提,扬臂一甩。
那具尸体斜斜飞出,在空中掠过一个弧度,一声闷响落在秦心柔的脚边。
“啊!”秦心柔吓得后退了两步,花容失色。
卞惊寒苍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一字一句:“给本王解释一下!”
秦心柔面薄如纸,难以置信:“难道王爷觉得是我所为吗?”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连死的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啊。
卞惊寒没做声,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眸子里就像是出了血,红得吓人。
秦心柔吓得不敢多说,几乎要哭了,只得求助地看向秦义。
秦义见状,拾步走了过来。
“三王爷,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所以......”
“这些人难道不是你们午国皇室的暗卫吗?”卞惊寒冷声将他的话打断。
秦义一时被堵得无话可说。
卞惊寒缓缓转身,看向皇帝。
“如果我是你,我就让人将这些尸体送去给午国皇帝!”
皇帝一震。
是在场的所有人一震。
也未等皇帝做出回应,又见卞惊寒再度往废墟那里走,走到其中一具烧焦的尸体旁边,席地坐在了边上。
管深眸色一痛。
平素那般讲究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