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法师领命,走过来各种绕着弦音和卞惊寒转圈、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施着大家看不懂,也看不到的法。
卞惊寒心里其实是非常担心的。
不像太医探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探得出就是探得出,探不出就是探不出,这种法师做法之事,全凭法师一张嘴,法师说怎样便怎样。
而高法师是他父皇的人,平素跟他们这些王爷走得都不近。
好在高法师最终对皇帝一鞠,说的是:“回皇上,并无邪祟!”
卞惊寒这才心口微微一松。
“父皇,儿臣可以带她下去吗?”连忙适时开口。
“去吧。”皇帝扬袖。
“谢父皇!”卞惊寒抱着弦音疾步朝自己的云随院而去。
厉竹也紧跟其后。
戏台上,秦义一人茕茕孑立,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失神。
这厢,皇帝让大家婚宴继续。
众人才一个一个纷纷回过神。
虽然光天化日之下,鬼附身,附身后还变身,真的都是头一回见,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经过方才太医院院正的确认,特别是高法师的确认,他们也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
不然,如何解释呢?
一个好好的人,好好的正常人,是人,不是鬼,也不是妖,如何就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真真是叹为观止啊!
卞惊澜觉得稀奇不已。
卞惊书亦是不停地惊叹:“原来这世上真有鬼魂,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五哥,你以前不是不信这些东西吗?今日眼见为实,不信也信了吧?”
卞惊卓瞥了他一眼没做声。
卞惊安觉得自己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所以,那日在行宫,卞惊平请大家去他宫里用早膳的时候,卞鸾说他是撞邪了,说对了是吗?
那夜,他看到的,是鬼?
所以才会他找遍了行宫的所有女人,都没有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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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卞惊寒健步如风、余悸在心。
忽的想起什么,扭头问向身后跟着有些气喘吁吁的厉竹:“聂弦音为何会突然缩骨失灵?”
厉竹犹豫了一下,紧了两步上前,跟他并排,看了看弦音。
其实弦音也想知道为何,不可能是三月离,三月离的时日还没到呢,还有好几日。
见厉竹一副为难的样子,卞惊寒眸光微微一眯,语气转冷:“因为秦义吗?秦义给聂弦音做了什么手脚?”
“不是不是!”厉竹连忙否认。
她之所以犹豫,只是因为不确定弦音要不要告诉这个男人。
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让他知道,毕竟是两人的,而且,她跟弦音对视了,弦音也没有让她不要说的意思。
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她才开口:“弦音她,有喜了。”
卞惊寒闻言,脚下猛地一绊,差点摔跤,还是厉竹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臂,他自己又紧急稳住,才没有抱着怀里的弦音栽扑在地。
“你说什么?”一向声色不动、波澜不惊的脸上全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的又何止他一人,还有弦音自己。
“我怀孕了?”几乎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