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刚停下车,正低头解着安全带的男人一抬头,刚好看到这样一幕。
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仔细看就会发现,指尖在略略颤抖。
得知双方的父母都同意了推迟婚事,乔言讷迫不及待地赶过来,他想要问问,刁冉冉的脑子里,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不想嫁给乔思捷,是因为不爱他,还是因为她只是排斥婚姻。
只要她点头,他甚至可以带着她私奔!马上!
但是此时此刻,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乔言讷终于明白了,她不想结婚的理由,是那个男人,那个正在亲吻她的男人。
战行川,赫赫有名的战行川,声名狼藉的战行川。
原来,他和乔思捷全都是输给了这个男人。
这一刻,乔言讷的心情,竟然有些莫名的平静,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是自卑,也不是甘心情愿,而是大战前特有的宁静。
许久,直到眼前的那辆车缓缓开远,乔言讷的嘴角才微微勾起。既然对方已经引起了战火,那么自己也就别再继续披着温柔的外衣,好好地展开一场属于男人们的较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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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冉冉没有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但是,一直照顾她的宝姨还是很难隐瞒得住。
她先是心疼地责骂了她一顿,然后把医院开的药全都拿到眼前,戴上花镜,逐一看了一遍说明书,记好了每天吃几次,这才气得嘟嘟囔囔地去煲汤,要给刁冉冉补身体。
于是,刁冉冉趁机在家中歇了几天。
期间刁成羲打来过一次电话,询问她和战行川谈得怎么样。
“他倒是很客气地听我说完了意图,不过也没有马上表态,只是说改天请你吃饭。”
刁冉冉翻翻眼睛,索性又把皮球踢到了战行川那里。
反正,他好像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那就都留给他去头痛,去处理,自己静观其变就好。
刁成羲连连叹气,似乎对战行川给出的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毕竟,在商场上说“改天再约”其实就意味着一种不挑破的拒绝。
“爸爸,你这么急着找战行川,难道是公司有什么事情吗?”
想了想,刁冉冉还是试探着问道。
只是,一如她猜测的那样,刁成羲一口否认,连声向她保证,公司一切如常。
“哦,这样啊,看来外面的传言也不可信。居然还有人造谣说我们刁氏遇到了资金周转的困难,真是胡说八道。要大钱可能我们一时间拿不出,一亿以内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是吧,爸爸?”
她在心里盘算着,律擎宇和律擎寰从刁成羲那里勒索了五千万,白诺薇的假画又搭进去几千万,算算看,他手里的闲钱估计也就所剩不多。
果然,听见刁冉冉这么一说,刁成羲立即打了个哈哈,没再说什么,匆匆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她发了会儿呆。
刚好,宝姨端了汤进来,让她趁热喝掉。
“宝姨,我不喜欢那个衣橱里的防霉片的香味儿,你下次再换的时候,可不可以换成无味的?”
刁冉冉舀了一勺汤,在嘴边吹着,忽然想到什么,轻声说道。
正在笑眯眯地等着刁冉冉称赞自己煲汤手艺又大有进步的宝姨愣了一下,她似乎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奇怪,我一直都是用无味的呀!防霉片的香味都做得很重,熏得人太阳穴都疼,我从来都是买无味的……”
她一脸惊讶地说道,话音未落,眼看着刁冉冉手一松,汤匙又跌回汤碗中。
“怎么了,怎么了?这孩子,喝汤也心不在焉的!有没有烫到手?”
宝姨不疑有他,以为刁冉冉一个走神,没有握|住汤匙,她连忙取过一块干抹布,擦拭着溅了汤汁的桌面,又去查看她的手背。
“没、没事,我没事。有一点儿烫,我没拿稳。”
刁冉冉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生怕被宝姨看出端倪来。
不过,在她的脑子里,却在一瞬间转过无数可怕的念头:如果不是宝姨放的防霉片,那只能说明,有人在她不在家的时候,摸进了她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