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里有规定,兄弟手足,不得自相残杀。”沈立山瞧了眼不断挣扎着呜呜向自己求救的冷涯,皱眉说道。
“可如果是他们先起意要谋害寨中兄弟,甚至是寨主呢?”张华明反问道。
“谋害兄弟者,以命相赔,谋害寨主者,五马分尸,不得好死。”沈立山隐隐从张华明的追问中明白了一些隐藏的含意,脸色渐渐变得凶狠起来,望向冷涯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杀意。没想到自己的预感终于成真,这冷涯为了权利和区区一个寨主之外,竟心狠手辣到连自己唯一的亲侄女都不放过。
此等小人,当人人得而诛之。
“那还废什么话,他们企图谋害你和冷澜凝,已经犯了你们寨里的规矩,还不杀了留着干什么。”
咝!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在场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望着冷涯父子等人,又瞧瞧面色冷峻的张华明。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二寨主想要谋害寨主和沈叔?”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谋害寨主,无异于造反,这可不是小事,大家对张华明怒归怒,恨归恨,但没人敢轻易对此事下判断,否则一旦查实冷涯确实有这狼子野心,那自己可就杯具了。
“就是,二寨主乃是寨主的亲叔叔,是前首领的亲弟弟,他怎么可能会谋害寨主?我看你是故意妖言惑众,存心想要我们窝里反,好让你有机可趁吧。”有人附和道。
“对,林子这话说的有道理,二寨主乃是我们的二寨主,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而已,他肯定是对我们冷寨有所图谋,所以故意抓了二寨主设下圈套,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内讧。”
众人越来越觉得这话有道理,于是对张华明顿时又充满了敌意,个个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一旦张华明敢轻举妄动,所有人就会立即展开最强烈的反扑。
对于他们这些见过不知多少生死的亡命之徒,早就做好了随时面对死亡的准备。虽然对张华明心存几分惧意,但并不能阻止他们为了冷寨而必死的决心。
“真的想知道我是什么人?”面对众人的连声指责,张华明不怒反笑,对冷澜凝说道,“冷澜凝,不如由你来告诉他们我是什么人吧。”
“是。”冷澜凝微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莲步轻移着走到台前,冷漠的目光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平静的说道,“他叫张华明,是我冷澜凝今后要服侍的少爷,我只是少爷的一个贴身丫头。”
冷澜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便立刻退了回去。
如果说此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让众人震惊震撼的话,那么此刻冷澜凝所说的话对冷寨的居民而言,实不异于一个晴天霹雳从天而降。
在场包括冷涯和沈立山等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望着冷澜凝和张华明二人,目光呆滞,呼吸停止,整个山寨里陷入一阵可怕的安静中。
自己想要一心拥护的寨主,自己唯首是瞻的首领,整个山寨的精神支柱,居然只是那个叫张华明的陌生男人的小小贴身丫头?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不断重复着反问这个问题,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但寨主冷澜凝都已经亲口承认,他们还有什么质疑的余地。
他们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他们不能接受自己想要拥护的寨主竟只是人家一个小小的贴身丫头,如果这事传出去,以后冷寨还有什么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他们还有何颜面在他人面前坦坦荡荡甚至骄傲无比的说自己乃是五指山脉的冷寨人。
“澜凝,你……”沈立山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面色十分难看的望着冷澜凝,出声问道。他可是十分清楚自己这个不是女儿胜似女儿的冷澜凝的个姓,清高冷傲,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哪怕是自己这个和她关系算是最为亲切的沈叔也从来无法勉强她做任何决定。以她心比天高的骄傲,怎么可能会愿意去做一个男人的贴身丫头。他不信。
“沈叔,这是事实,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胁迫。”冷澜凝似乎知道沈立山的疑惑,神情悠然的解释道。
如果说冷寨的寨民们原先还心存一丝侥幸的话,此刻他们已经彻底断绝了这份心思。
看着面如死灰的众人和沈立山,冷澜凝脸上神情不变,心中却暗自苦笑,张华明虽然没有赤裸裸的威胁自己,但却向自己抛出了让自己根本无法拒绝的诱惑。
“澜凝还忘记向大家介绍我的另一个身份了,我稍微补充一下,其实我还是这五指山脉的主人,也就是说这五指山脉是我的私人领地。而你们,都只不过是居住在我私人领地里的租客。”张华明语不惊人死不休,再次对众人丢出了一颗炸弹。
这张华明说什么?五指山脉的主人?五指山脉什么时候有主人了,冷寨在三指峰扎根数十年,乃是五指山脉唯一的常住居民,从未听谁说过这五指山脉还有主人一说,要说主人,也该是冷寨才对。没想到在今天冷寨一年一度的狂欢节上却突然跑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这等大话,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可是,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笑的出来。因为冷澜凝没有笑,沈立山没笑,冷涯父子也同样没笑,只有张华明一人在微笑着。
该笑的人没笑,不该笑的人却笑了,这诡异的气氛让冷寨的居民们都感觉十分压抑。冷澜凝是冷寨的寨主,沈立山是最有声望的人,冷涯是二寨主,这三个冷寨的主事人都没有说话,其他人还有什么资格说话,都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们三人,等待着他们的答案。
一旦这三人承认了张华明所说的话,那就等于冷寨将失去在五指山脉主人翁的地位,从此沦落为一个寄宿者,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谁也没有想到,本该是整个冷寨一年一度中最为疯狂的狂欢节的夜晚,却成了决定冷寨生死存亡的关键之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