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殿中不少人都是心中一热,不自觉的拿起酒盏,掩饰的饮了口气琼酿,接着便听到张还生又道:“守岁之时本来不当议政,我却一时心急说了几句,实在不该,当自罚三盏,诸卿且在欢乐起来。
郑女官,还不快些将耍百戏的再唤进来献艺,还有那泊来的马戏、舞姬,通通放上殿来。”
话音落地,朝堂之上便有轻快、欢乐的乐声响起,之后殿门赫然大开,涌入上百或是轻歌曼舞,腰肢轻摇;或是翻筋头,耍把戏的伶人来。
很快气氛就重新变得喧哗一片。
***庆守岁过后,正月初一拂晓时分,众大臣跟着张还生祭天、拜地完,便各自散去,欢欢喜喜的去享受难得的五日休沐。
张还生则孤身一人出了海渊关,来到繁华已经渐渐不差炎黄边疆那些海贸大城的有余郡坊市之中,打算喝一杯梅酒,观一观海澜之美,然后静下心来,苦修几轮,便去歇息。
没想到才刚买了壶新酿的梅子酒走出酒肆,突然就听到喧嚣的坊市间,一个极为熟悉却许久未曾听过的声音,隐隐传进了耳中,“你们这些多人…跑走了不成…我都说是我那小弟乃是…大官懂不懂大官…比你们那里的总督都大…”
仅仅听了这几句,张还生心中就不由的激动起来,左瞧右看找不到说话之人,他急切中一边竖起耳朵,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行;
一面高声喊道:“白刀阿姊,白刀阿姊,可是你吗,你来了张国了吗…”
叫嚷了几声之后,正不耐烦,想要表明身份,调动兵马封住坊市,细细寻找,张还生突然就见一个高挑、消瘦的身影朝自己跌跌撞撞的冲来。
因为哭泣过甚,那人嘴巴里已是没有办法清楚讲话,只含含糊糊嚷着,“还呜呜,是,是你呜呜,你在呜呜…”,但看相貌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人。
“白刀姐,你怎么会漂洋过海跑到张国来的?”不顾四周惊愕的目光迎上前去,将秋白道搂在怀中,张还生诧异无比的问道。
话音落地,秋白道仍然哽咽着无法回答,不远处却有几个头额头上围着不知道多少层,造成巨大的尖顶圆帽形状的围布,眉心镶着块宝石,皮肤黝黑,留着大胡子的异族大汉冲了过来,嚷嚷道:“你便是这女人要找的兄弟吗,要是的话便吭一声…”;
“她说你是这岛国里的达官显贵可是真的,我瞧着可不怎么像…”;
“我们都是些本分的生意人,但行走人族四洲贸易却也见过许许多多的大人物,并不惧怕贵人…”…
见那些人虽然打扮怪异,却不像是无事生非、恶行恶相之人,张还生皱皱眉头道:“你们不要七嘴八舌的叫嚷,且选出一个明白人来慢慢把事情说给我知道。
不管我阿姊欠了你们什么,便是十万金珠,倾天的恩情,我都即刻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