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玄公是如此运筹张县未来的,”张还生听到这番话,沉吟片刻,赞同的鼓掌叹道:“真非国士不能为也,当受我一礼。”,之后站起身来,朝着森玄机深深鞠躬,行了个全礼。
森玄机见状,自然起身还礼,两人双双施礼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地心有灵犀般,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而了解到森玄机有如此远见后,张还生对于张县的未来,便再没了牵挂,次日,和衙房里剩余分领着户、刑、兵、工、吏、礼、农诸务的主事见过一面之后,便乘着梭舟远渡大洋,御风飞翔着回了熊京。
此时距离他离开熊京的暴雪之夜,才过去二十多天。
张还生装出蓬头垢面,痴迷于修行的样子,回到张氏祖宅,本以为应该根本无人察觉自己离京远行,却没想到刚刚进了自己住的偏院,按着习惯,漫步走进膳房,还没开口,便听到匆匆忙忙迎上来的贴身丫鬟春熙说道:“君子,二十日前,下军将于家的仆从,来请过您。
十三日前,您外祖青檀公的道童也来府中找过您,需要回什么口信吗?”
之前呆在国子监中二百余日,也无人问过张还生的死活,可刚刚离开熊京不过二十多天,竟有两家轮番上门寻找,让他心中不由得暗叹运气不济,嘴巴里却鬼扯道:“最近这几日,我修行到了关隘处,为求突破,便在国子监中随意找了间静堂潜修。
没想到竟让人寻到了家里。
这样吧,你去准备车驾,我吃过晚食便到清月观去见外祖,至于下军将于家吗,你派个人去问问找我有何事情,再作计较好了。”
春熙闻言应了声,“是。”,转身退下,几盏茶的功夫过后,便带着群小厮将晚食从了上来。
不眠不休,接连驾风而行十几个时辰的张还生,看到面前满桌的珍馐美味,自是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等他填饱肚子之后,正想要乘着辕车出门,那去下军将于府回话的仆从,却拿着张素帖回禀说,于家年轻一辈的嫡系君子,想要邀张还生于三日后,至京郊鸣鼓泉赏梅。
接过那仅在表面,用点点墨迹勾勒出落花之韵的素白拜帖,张还生随口问道:“你去于府问话,他们也没回答十几日前,为什么要见我吗?”
“禀君子,小的进于府说明身份后,便被门子带到了于家小君子的面前,”那仆从恭恭敬敬的答道:“只看着那小君子亲笔写了这张帖子,其余的话什么都没有提起。”
“是吗,那你下去吧。”张还生闻言将帖子收了起来,摆摆手让小厮退下后,眉头紧皱,思索着走出了张府,一路乘车出了熊京,来到了城外郊野之地。
一轮明月之下,马蹄踩着宽敞无比的大道‘哒哒…’作响,前行许久,拐上条小小的石路穿田过桥,来到了一座山村中。
因为就建在大楚京都远郊,世道再乱,只要不是鼎革在即,天子脚下总有一份安宁,所以那村庄显得富庶安逸,见有陌生车驾闯入,村头打谷场上几个正在热热闹闹听‘社戏’的壮年汉子,围了过来,高声问道:“天已大黑,何人来我丰穗村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