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庄立军绷紧下颌,目露凶光,震得陈小芬久久无法回神。
过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嘤嘤嘤”地哭泣着。
“行了行了,别哭了,要哭也是被打的人哭,你一个打人的哭什么?打人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现在知道怕了?你们这些烂仔这次可算是踢到铁板了,平时没空收拾你们,让你们越来越嚣张了不是?”一个女警甩着文件夹走过来,不屑地看着陈小芬,“签字吧,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敢随便动他?这下好了,这次还真是一个都不会放过了。”
“什,什么意思?”陈小芬彻底慌了。
“意思就是你们这次打了不该打的人,”女警看着她,带着厌恶的语气说,“你以为我们今天为什么全都不能下班,为了你们的案子加班加点?你们打的是刘副市长的亲弟弟,刚才那个是刘副市长的丈夫,京城庄家的人……哈,和你们这种小混混讲了,你们也不知道,反正你们只需要知道刘向上是你们不能招惹的人,人家家里有权有势,是地道的公子哥儿,人家谦虚不张扬,你们倒觉得是他好欺负,还把人打得快死了……不是我危言耸听啊,如果刘向上死了,恐怕你们全都得给他偿命。”
陈小芬寒毛都竖起来了,听了半天甚至都没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副市长的弟弟到市场和我们一块儿摆地摊?”
怎么可能呢?去摆地摊的人都是在社会底层,没有一技之长,要挣扎讨生活的普通人,他的家世那么显赫,又是大学生,为什么每周末都要累死累活地拖着板车去卖衣服?
“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陈小芬反复说服自己,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错什么错?人家是去锻炼自己,体验生活,想要自力更生赚生活费的,活得挺低调的,又没招你们惹你们,你们倒好,上前二话不说把人家一顿打,还打得那么惨,你们这些烂仔倒是挺嚣张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啦?我看你们不止是想要打他一顿,还想打死他吧?”女警不能按时下班,心里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正好冲着陈小芬发,见她脸色惨白,心里莫名爽快。
当然公子哥儿们的世界,她实在是不懂,有醉生梦死的,就有微服私访,体验生活的,虽然大家都不理解刘向上为什么要去摆地摊,但人家就是摆了啊,又不犯法,谁都管不着,只是没想到他实在倒霉,摆个地摊也能招来这么一通揍。
陈小芬不住地发着抖,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庄立军有底气说要让他们偿命了,别说是打了副市长的弟弟,就算打了副局长的弟弟,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现在她的哥哥恐怕是要把牢底坐穿了,她担心自己也会被连累到。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知道错了,放过我们吧。”陈小芬捂着嘴,痛苦失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