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在我们学生会就是个小干事,难道还想上来竞选主席?”蔡玉芬不以为然,“我连一个副部长的位子都不会给她的!没把她踢出学生会都算好了,这个刘好好脸皮真厚,还不如庄立红呢,庄立红虽然没用,但还知道羞耻,把她晾几天,她就自己灰溜溜地退出学生会了,刘好好竟然还霸着这个小干事的位子不放,她还真当她在学生会里有什么前途……”
蔡玉芬犹自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方新国只觉得她愚蠢又聒噪,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才懒得多管她呢。
“你不觉得这次各个学院都突然自己成立学生会,有些古怪吗?”方新国耐着性子说。
“这有什么古怪的,以前各个学院不是都有学生会吗?就算他们再搞得轰轰烈烈,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蔡玉芬不以为然,“我知道你说的是刘好好当上他们文法学院学生会主席的事情,他们整个学院也没多少个人,她这个学生会主席能起到多大作用?不过是关起门来自己和自己玩,过把瘾而已,她这个文法学院的学生会主席还不是我们校学生会的小干事?换作是我,早就丢不起这个人退出了……”
“她一个大一新生能够得到那么多票数,被选为他们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你不觉得这个号召力非同凡响吗?”方新国对刘好好早已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忌惮,她和他很相似,聪明还很有野心,最可怕的是她的思维方式不同于常人,她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走一步算十步,总会在人家轻视她的时候给人惊吓,自从他们相识以来,一直都是她主动出招,他们被动应战。
蔡玉芬沉着脸,眼中带着浓浓的猜疑,“你这么夸她是什么意思?看上她了?别忘了她可是庄家的儿媳妇,就你一个穷小子还想和庄立军抢人?”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方新国被她气得快要吐血了,“你是不是疯了?成天这么疑神疑鬼有意思吗?”
“我疑神疑鬼?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方新国,你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要不是我和孙副校长说项,你以为你能拿到留校的名额?”蔡玉芬一脸嘲讽,“我劝你认清自己,别朝三暮四的,你要真和刘好好在一块儿,别说我们蔡家了,你看庄家会不会发了狠把你踩死!”
方新国嘴唇微颤,心头的愤怒直冲头顶,但越是愤怒,他反倒越是清醒,蔡玉芬是喜欢他不错,但她被家里宠坏了,自恃是天之骄女,三天两头在他面前显摆自己的优越感,提醒他有多卑微,是依靠着蔡家才得到众人的认同的,逼着他对蔡家感恩戴德,为她做牛做马……
这样的屈辱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可是他必须要忍,哪怕他恨蔡玉芬恨得要死,只要蔡大愚还在位子上一天,他就得忍下去。
他出身贫苦,经历过最困苦的年代,看着自己的父母是怎么被大队干部欺负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妹是如何面黄肌瘦地饿死在母亲的怀里的,看着父母是如何忍饥挨饿地将自己拉扯大的,他发誓绝不能再过那样的苦日子,他一定要出人头地,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这一点屈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方新国狠狠地将眼底的阴鸷压了回去,一脸无奈地看着蔡玉芬,声音愈发温和,“你看看刘好好那长相,再看看你自己的模样,我会看上她?你这个蔡家的大小姐,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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