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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江北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刘处长和江城市委组织部长韩峰同志,亲自找王昌林谈话,宣布省委决定:王昌林同志担任江城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并进入江城市委常委会。这个结果倒是王昌林没有想到的,江城市委共有十一个常委,市政府那边有三个,市长,常务副市长,再加一个常委副市长。同样是副市长,是否进入常委会,那份量完全不一样。进了常委会,那就是市委决策人,有很大的话语权,可以管人;没进常委会的副市长,也就是个执行人,只能管事。而时下的干部,如果你不能影响他的升降,影响和威信就会少了许多。如今自己不但顺利成为副市长,还入选市委常委,也就是说在政府那边排名第三,这是自己以前不敢想象的,可以肯定省委一定经过了很激烈的博弈。王昌林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钱兴华副省长,抓起电话就拨了过去,平平常常地聊了几句,真可谓是说者有意,听者有心,大家心知肚明。
“嘟—嘟--,”电话又响了,瞟一眼,是邓堃书记,赶紧抓起:“邓书记,是我,小王。”其实邓堃比王昌林大不了几岁,但王昌林既不能说我是老王,那把书记摆在了自己平级,会让人家不舒服;也不好说我是昌林哪,这种亲近也只适合上级对下级。
“昌林哪,你有空到我这里来一趟。”邓堃书记说得很客气。但王昌林不能等到自己有空,赶紧说:“好的邓书记,我马上上来。”王昌林放下电话捱了两三分钟才上楼,这也有个技巧,放下电话就跑,倒显得急巴巴的,好象成天没事似的,专门等着召见;太迟了也不行,显得不够尊重。
“秘书长来了?”邓书记的秘书陈晓在门口看见王昌林,站起来打招呼。做秘书的最善于察颜观色,邓书记对王昌林的赏识是很明显的,因此陈晓对王昌林也很客气,引导他进了门,又倒了茶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来啦?昌林。”不待王昌林开口,邓堃书记从办公桌后边走过来,伸出手在他肩上拍拍:“调你过去,是市委的力荐,也是省委的正确决策,韩峰同志和刘处长已经找你谈过话了吧?”邓堃书记做得恰到好处,没有迎在门口,那样显得太过热情,倒不象是上级对下级;又不待王林先开口,进门就挑明主题,也显得亲近和重视,更不会让他感觉到受了冷落。说是市委的力荐,其实是说我把你王昌林当成了我的人。
“韩峰部长,刘处长已经找我谈过话了,邓堃书记。”王昌林做了多年的机关工作,懂得进退,恭恭敬敬地说。
“到了那边,大胆工作,有什么事多请示海华市长,”邓堃书记拿起桌子上的大中华,给王昌林分了一根,又叼起一支,王昌林很自然地给他点上。邓堃书记吐个烟圈,很悠然地笑笑:“也可以直接找我嘛。”这话就有点意思了:你王昌林是从市委出去的,是市委书记的人,市委就是你的后盾。王昌林也确实在机关里憋了好几年,希望到政府去做点有意思的工作,需要市委的大力支持,当下身板一挺:“书记放心!我一定深入调查研究,大胆工作,有什么困难和想法,一定找书记汇报。”王昌林这番话其实就是在表态。邓堃书记很满意王昌林的态度,微微一笑:“那好,下午星兵书记韩峰同志和刘处长送你过去,我就不送你了。”话说到这里就完全表达了两个人的意思,也相互交了底,王昌林闲聊了两句就告辞。
下了楼特意绕到吴星兵副书记办公室,这也是个姿态:王昌林一直在星兵书记身边工作,可以说星兵书记就是自己的恩人,来看看他也就表示自己不忘旧情。星兵书记好象知道王昌林要来似的,老早就迎候在门口。两个人漫无边际地扯了几句,约好下午去市政府开见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