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是跑业务的,可是在酒桌上,男人和女人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微妙的差距,男人跟领导喝酒,领导喝多少,他得陪多少,女人不一样,撒个娇,卖个萌,问题也就解决了。
戴比尔公司来了四人,吉米我算熟了,人家秉承绅士风度,没怎么为难我,还有一个女孩子一直没怎么说话,显然只是出来谈生意的,至于肖总和这位销售部的赵经理,则一个劲的跟我碰杯,我就是海量,也经不住这么灌。
特别是这个赵经理,肚子跟怀了孕似的,那存储量,恐怕不是我和小刘能及的。
喝得头晕了,就就借口去了洗手间,抠出之后,回去继续应战。
赵经理好像故意为难我似的,话还说的特别好听,我自知不是对手,只能装怂,结果就在这时候,包间门开了,吉米最先起身,说:“hi,子谦,这里。”
来者竟然是曾子谦。
我和曾子谦的那档子陈子麻烂谷子的事儿本市的一些有名头的人都是略知一二,不过肖总和赵经理不一样,那是从戴比尔总部刚过来的,显然不大清楚我们之间的状况,不过都是常年在酒桌上闯荡的老狐狸,难道还察觉不出来曾子谦的气场?
吉米让服务生天了个座位,简单的跟肖总介绍,都是上司公司的老总,人家两人自然是话题不断,我也没去看他,毕竟我这边,还得应付这个赵经理。
假装和曾子谦不熟喝了两杯,赵经理又开始出馊主意了,他说:“小袁,你这么求饶可不行啊,你看这样吧,你跟我们肖总走一个行不?”
哎呀,总算放了我。我立即点头同意,端着酒杯便起身,结果这个赵经理话锋一转,说:“小袁,这敬酒啊,是有讲究的,交杯酒知道吗?”
草泥马。
我在心底暗自骂了一句,表面却不动声色,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旁的曾子谦开口了:“听说袁小洁前段时间住院,这么喝下去,恐怕还得去医院报道。”
谁都听得出来,曾子谦这是帮我说话。
赵经理多精明啊,立马开口说:“曾总果真是明朝秋毫,小丽,去跟曾总走一个。”
旁边坐着的小姑娘立即站了起来,我一看,这胸围,真的是,波涛汹涌啊。
“曾总,早就听闻你的大名,我敬您一杯。”
曾子谦有点儿犹豫,叫小丽的姑娘也不尴尬,娇嗔了句:“曾总,人家胳膊都酸了。”
曾子谦这才起身,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孩,忽然作出了一个交杯酒的动作,一仰而尽。他速度极快,甚至跟这女孩没有任何肌肤接触。
原来,赵经理是让小丽跟曾子谦喝交杯。
这杯酒之后,赵经理竟然没再为难我。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半小时,送肖总到楼下,我随口问了句钻石广告的事情,肖总虽然醉了,不过话说的还是很理智,一切,看实力。
这感情牌打的难啊。
不过赵经理却说可以去我们公司看一看,也算是有点儿收获吧。
丽莎过来接走了吉米,小刘大约察觉到了我和曾子谦的微妙关系,所以借口先走了,我喝得晕晕乎乎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说:“曾总,谢谢你今晚施以援手。”
曾子谦恼火的瞥了我一眼,说:“这种工作以后没必要亲自到场。”
这话有点儿耳熟。
我点头,说:“那曾总,我就先失陪了。”
曾子谦盯着我,说:“不让他来接你吗?”
梁医生还在值班,我才不打扰他呢。
“你这么回去太不安全了。”曾子谦看着我,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又不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这点照顾自己的能力还没有?
“我说,”曾子谦拉着我,说:“我送你回去。”
我胃里太难受了,被他这么一扯,那种恶心的感觉忽然冒了出来,而后,不由自主的吐了出来。
当然,可能,吐到了某些人的身上。
或许,带了点恶作剧的意味。
“曾总,我说了吧,你看看,你要不是执意送我回去,我能这么恶心吗?”我说的理直气壮,说:“别送我了,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吧。”
曾子谦当然没有送人的心情,当然,我也没有麻烦他的意思。
有必要时,我也会做出反击。
回到住处之后我便洗了个澡,有时候想一想,或许真的没必要这么拼,只是老袁年纪大了,小妈也没有工作,袁小浩以后买房结婚创业等等都需要花费,做姐姐的,能支持,我自然会去支持。梁文浩的收入我从不过问,即便以后真的一起过日子,我也希望能做到独立自主。
小白在应付完婆婆之后就给我发了信息,我跟她说一切正常,而后窝在被窝里想创意。
十一点半,我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梁文浩打来的。
“小袁姑娘,休息了吗?”
“没呢,你下班了?”
“小袁姑娘,我这儿有一份的快递需要您签收,如果方便的话,请您下来一趟。”
我听着梁文浩这滑稽的语调,忍不住笑了出来,转念一想觉得不对,瞥了一眼窗外,居然看到了梁文浩站在楼下。
这货疯了啊。
我套了件睡衣便跑下去,看着他,说:“你傻了,这都几点了。”
梁文浩嗅了嗅我身上,说:“你不听话。”
“饿不?”
他点头。
于是,在这种十分自然的情况下,深更半夜,我邀请了大龄男士进了我的闺房,不,我和小白的闺房。
梁文浩手里拎着东西,进门之后便打开了,我一看,竟然是饺子。
“你……”
“估计你吐了之后胃里就空了,来,一起吃。”
我恼火的揉了揉梁文浩的头发,毫不客气的吃了饺子,吃的差不多时,我发现他的眼光一直盯着我看,低头瞥了一眼身上,顿时羞愧难忍。
没错,忘了穿bra。
气氛略微诡异,梁文浩盯着我,忽然凑了过来,搂住了我。那只手不由自主的伸到了我的衣服里,我慌张看着他,他的脸却越来越近。
“那什么……”
梁文浩忍不住笑了,拉着我起身,说:“带我去参观你的闺房。”
我们两个挤在一张小床上,梁文浩盯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说:“你到底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真香。”
“你喜欢?”
他点头。
我们忽然都没说话,我咬了咬唇,说:“梁医生,我想向你承认个错误。”
“说。”
“今天——我见到他了。”
“我知道。”
他居然知道。
梁文浩将我搂的很紧,说:“我知道你有分寸。”
“你……”我瞥了他一眼,说:“你不难受吗?”
梁文浩咧着嘴笑,安抚了我几下,认真地说:“我想等你准备好。”
梁文浩说的调休,竟然不是忽悠我的,偏偏还没到周末,公司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我答应他处理完手上工作马上回来,他带着大宝去洗澡,说中午过去接我。
去公司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感情里最重要的是什么?热情?不,热情会被磨灭,信任,包容才最重要。梁文浩可以从小白口中得知我的日常,可以和小刘闲聊时关心我的一切,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十点钟时,我终于忙完了手中的工作,公司的内线切了进来,我立即接听,而我没想到的是,打这个电话的,居然是曾子谦。
“我说……”
“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这么联系你了。”曾子谦语调轻松,说:“昨天你可是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曾先生是想让我赔你一件新的吗?”
“袁小洁,我们见一面吧。”轻松的语调忽然转为严肃,“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现在说吧。”
“见面说。”
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说个明白,只是现在,不大适合。
“曾先生,你帮了我,我谢谢你,不过,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我现在挺好,”我盯着电话,说:“就像你希望的那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