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颓废的样子,童悦走过来蹲在我的面前扶起我:“楚楚,你要坚强,不能被打倒,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你想想初初,想想点点,而且我觉得苏墨他……”
正说着,童悦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也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她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这才淡淡应了一个好字。
她难过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苦涩一笑:“说吧。”
现在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呢?
“苏凡说,苏墨叫你过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说完,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给我打气,童悦抱住我,拍着我的背对我说:“没事的没事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
我点头,抹着眼泪‘嗯’了一声,我觉得,我再看不见任何未来。
我吸了口气,然后平静的说:“你给苏凡打电话,就说我现在心情不好,能不能过几天再去民政局?”
“好。”童悦点头,起身走到一边给苏凡打电话
之后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童悦似乎是怕我做傻事,一直守着我,我们两个人各占房间的一角,彼此沉默。
“童悦,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你不是还要照顾你母亲吗?你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的。”
童悦苦涩一笑,眼底闪着晶莹:“我妈去年冬天就死了。”
我沉默,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像是有流不完的泪,随着她的话,我刚收回去没有多久的眼泪忍不住的又从眼底冒出来,流了一脸。
我心疼童悦,如今她跟我一样,从此再无依无靠了,我们都只有自己,也都只有彼此了。
想到苏凡,我还是忍不住的关心了一句:“那你和苏凡呢?你们之间还好吗?”
她怅然:“怎么说呢?他对我很好,可是我却总是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什么,我觉得他离我很近又很远,他会对我温柔,会对我体贴,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走不到他心里去。”
叹了口气她道:“你车祸那天,我弄掉了他放在皮夹里多年的照片,我感觉得出来,他明明就是生气的,可是他却没有对我说一句重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还一如既往的对我,可是我这心里却不舒服,他不提,我也不问,我觉得我们之间明显横了一条鸿沟,他过不来我也走不过去。”
她苦涩一笑,扶着额头苍凉道:“你不知道,这几年,我们没有在一起过过一个情人节,每次情人节他都会回来的很晚,每次回来都他都带着一身酒气,我猜不透他的心,因此也懒得去猜了,就这么不温不火的与他过了三年,相敬如冰也不过如此,而且……”
她凄清的笑道:“而且他本来就忙,忙着发展公司,忙着建立他的事业,所以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起初我妈没死那会儿,我大多时间都花在了她的身上,再加上照片那事,我们之间似乎就莫名的僵了下来,后来我们又各忙各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静静的听着,体会着她的心酸,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
最后我微笑起来,打趣她:“看见你并不比我好多少,我平衡了。”
她哭笑不得,被我这一闹,她脸上的灼涩退下,也跟着笑起来:“是啊,跟你比,我也觉得平衡了不少。”
我们相视而笑,似乎,我们也只有苦中作乐了。
笑过之后,我压抑的心情缓解了一些,既然活着,总是要往前看的。
“童悦,我想出院。”我沙哑扬声。
我不想住在这里,会让我窒息的,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埋藏着我和苏墨曾经的回忆,幸福的甜蜜的,无处不在。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守着这些东西是一种残忍。
在这个房间里,哪怕就是一个杯子,一双鞋也充满了我与他的回忆。
尤其是我身下坐着的这个摇摇椅,因为我喜欢,所以他也总是喜欢挤上来,跟我挤一起,抱着我,让我埋在他的胸口一起在平板电脑上玩斗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