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这个嘛。。。不好说。。。”李老汉有点支吾，两手摩挲着手中的烟盒。眼睛还不时的瞟一眼开船的那个度假村的员工。

“这里有点闷，咱们去甲板上过过风。”洪涛一看老头的眼神，心里就明白了，这个老渔民有点顾忌这个开船的小伙子，至于为什么，洪涛也能琢磨出个大概齐，像他们这种靠水吃饭的渔民，哪里鱼多哪里鱼少应该算是行业机密，对洪涛说他们没心理负担，因为洪涛是外乡人，不可能去抢他们的饭碗，而那个开船的小伙子估计就是本地人，所以老头不太愿意说。

“老汉我今年虚岁64，小时候住的村子就在这个水库下面，当年我们村子前面就是新安江，我祖上好几辈人都是靠在江里打渔为生。”李老汉来到甲板上，话匣子立刻充满了电，接过洪涛递过来烟点上，立马开讲，而洪涛刚才塞给他的那盒烟，他早就收到了兜里，倒不是他贪图小便宜，而是不舍得抽这么贵的烟，估计要拿回家收起来，逢年过节托人办事的时候再拿出来。

“当年我们村边上有个山洞，里面可大了，有好几里长，不知道连着哪里，洞里还有条河，估计是连着大江，里面经常有鱼群。自从59年一修水库，我们村子就被淹了，原来的村民全都迁到几十里外的地方去了，可是老汉我从小就不会种地，于是我就没走，靠政府照顾，在水边上起了2间草房子，继续打渔。”李老汉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洪涛想听的重点。不过洪涛没有出言催促，像这种老年人，一旦聊起过去，难免带出点私货，这是他们一生的经历，愿意和别人分享，不管出于礼貌还是耐心，多听几句也没亏吃。

“当时水库刚建好，水又深面积又大，这个鱼不好打啊，有时候一天都碰不到几条。老汉我实在是没辙了，突然想起原来村子边上的那个山洞，于是就想去碰碰运气，你猜我去了怎么着？”刚到关键时刻，李老汉又把话停住了，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这样，每每说道关键时刻都爱反问别人。

“碰到鱼群了？”洪涛按照聊天的规矩，立马接上一句，这样聊天的人心情才能舒畅。

“可不，我找了整整一天，终于找到了原来村子的位置，刚把钩子放下去，就有鱼咬钩，各式各样的鱼都有，从此以后，那里就成了老汉我的饭碗，不管你要什么鱼，只要是这水库里有的，在哪儿都能找到，只不过它们出没的时间不一样而已。”李老汉终于把话说完了。

“您放心，我们就是钓着玩，玩两天就走，保证不给您四下乱说去。”洪涛深知这个老渔民最怕的是什么，他不怕你钓走多少鱼，这里的水面方圆几百平方公里，水深上百米，连接着两条江，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水源不破坏，鱼是无穷无尽的，所以他不怕你钓鱼，就怕这个鱼窝被其他人本地人知道，这样一来，大家都上这里来捕鱼，再赶上几个没道德用电、用炸药或者毒药祸害鱼的，那他的饭碗就砸了。

“不怕，不怕，你们城里人就喜欢玩这些受累的玩意，你说这个鱼有啥也玩的，坐在空调房里等着吃多好。”李老汉听到洪涛的保证，嘴上说着不怕，心里终于把石头放了下来，顺便还调侃了一下洪涛这种城里人吃饱了撑得的行为。

“嗨，城里到处是人，到处是高楼，到处是车，唯独没有的就是这种青山绿水，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在这种地方生活，就算天天吃糠咽菜，也能比城里人多活好几年，看您这个身子骨，挑着百十斤东西走上走下跟没事儿一样，我倒是年轻，可还真挑不动您这副担子。”洪涛说得这一番话不全是心里话，如果让他到这里待2月他肯定没问题，如果好几年都让他待在这里，他也烦，别说天天吃糠咽菜了，就算天天海鲜鲍鱼伺候着，也忍受不了这个寂寞。

人这个玩意，一个字，贱！没什么想什么。在农村种地的整天想去过城市里的生活，在城市里做办公室的整天想着去农村买块地，弄个小院，种点地养点鸡鸭。可是真要让他们换一换，短期成，时间长了，双方都不会习惯，还得想着换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