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们俩人聊的甚欢,邢东阳面色不悦道:“喂,我就这么没存在感?”
“你?一边去,别耽误我们女人说话。”夏初七毫不客气道。
“臭丫头片子,三天不教训你就上房揭瓦。”邢东阳说。
夏初七嘴角噙着一抹嘲讽:“本小姐揭你的瓦了?”
邢东阳一噎,气的不想理她,对着瑾色问:“你最近还好吗?”
瑾色勾唇一笑:“挺好的。”
看她的表情,邢东阳眸底闪过一道黯然,很快被隐藏好,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表情,“我这么久没去警局,你们有没有想我?”
瑾色还未说话,夏初七的话插进来了:“你以为自己是钟汉良呢,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邢东阳摆明了不想跟她说话的样子,对着瑾色说:“她脑子抽风,刚从精神病院出来,你别理她。”
“你才脑子不正常,不跟你说了。”夏初七在面对邢东阳的时候,完全是嘴上不饶人,挽着瑾色说:“瑾姐姐,我们去那边玩。”
酒会是在一处空中花园举办的,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可以将杭城的夜景收纳于眼中。
夏初七端着一杯红酒,靠着旁边的台子说:“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没好心情。”
瑾色微笑:“东阳很无趣吗?”
“可不是。”夏初七抿了一口红酒,气鼓鼓的说:“他上辈子肯定欠我什么,否则老天也不会让我们遇见。”
“可是我看你们挺好的。”瑾色说。
“那都是装出来的。”夏初七打了一个激灵,兀自说道:“不然的话,我姑妈又要他无休止的相亲,而我为了我的幸福生活,所以就这样子达成协议咯。”
瑾色压根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她突然觉得,每一个人的生活,表面看似无忧无虑,可是内里是什么只有自己来品味。
就好比绣花,你看到展现出来的永远都是绣好的一面,而不是绣布下面,那密密麻麻穿针引线的那一面。
两人正说着话,瑾色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几乎是下意识转身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人在说话。
那个男人穿了一套灰色手工定制西装,一只手闲闲的斜插在口袋里,一只手端着红酒杯,脸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笑容,在灯光的渲染下,就像是一只活脱脱的妖孽。
一个男人长的帅也就罢了,可是这个人,却帅的比女人还要漂亮!
实则让人觉得天理难容,最要命的是,这声音,怎么这么的耳熟?
那天,那个人戴着一顶面具,所以不知道他的长相,但是端从声音听,不难将二人重叠在一起。
是他吗?
真的是他吗?
瑾色的大脑快速运转着,以至于容非衍来到她身边,她都没发觉。
看瑾色盯着一个男人不放,容非衍面露不悦,正要抬步朝这里走来,只见她端着酒杯朝那个人面前走去。
那人似乎是发觉瑾色在看自己,转眸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迎着她的目光。
瑾色走到他面前,单刀直入问:“是你?”
那人惊诧瑾色的直率,脸上浮现出错愕,也只是一会儿,又恢复到之前的一派淡然:“这位小姐,找我有事吗?”
够淡定!
她也不是盖的!
瑾色眼眸微微眯起,“两个星期前,邙山,我们是不是见过?”
那人呵呵一笑,“小姐,我前天刚回的国,如果你用这种方式跟我搭讪,我或许会考虑开了?”
瑾色小脸一僵,眼睛盯着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聊什么?”伴随着容非衍的声音,瑾色的腰部多了一只手。
瑾色下意识去看他的手,脸色一红,迎着水晶灯,愈发显得娇小可爱:“我——”
“容先生,久仰。”打断她的话,那人唇线微勾,眸中快速闪过一道流光,很快消失于眼底。
容非衍转眸看着他,确信在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见过此人,但是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他眸光微敛,寡淡的声音说道:“我们见过?”
“我叫景琛,江景琛。”那人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容非衍看着他,并未开口。
江景琛迎着他的打量,眸底浮现着笑意,但是那笑却未抵达眼底半分。
“景琛,原来你在这。”邢大少蓦然的开口,打断了这边诡异的氛围。
他走过来,看着眼前的气氛,笑道:“你们认识?”
江景琛爽朗一笑:“原来天下这么小,走哪里都能遇见朋友。”
瑾色听他的笑声,愈发觉得有古怪,这道声音,跟那个面具男的声音简直相差无几,几乎是一模一样。
世界上会有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吗?
就像是世界上会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吗?
照理说,跟邢东阳认识这么多年,他身边的朋友,瑾色几乎是伸手就能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