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不需要耳麦,夏薇言也不需要。
美式英语伦敦腔交错着。
夏薇言没有玩电脑,而是看着身边男人侃侃而谈的模样。
男人很英俊,除却之前刚刚相识的粗鲁恶劣外,就连夏薇言都说不出他哪里有缺点。
男人认真起来,总是迷人的无可救药,手里明明还捏着她的手指,却正专心听着汇报,面色严肃,目不斜视,偶尔垂眸看向手中的资料,修长的手指拿着钢笔在纸上记录些什么,然后再次抬眸认真听汇报。
但是那只攥着她手指的手,却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
夏薇言靠在椅背里,背脊挺直,优雅从容,认真的扮演着名媛风范。
曾经的沪市第一名媛在这一刻,宛如一颗被打磨光滑的玉石,格外的温润柔美。
直到会议结束,傅云深带着夏薇言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高层们,才宛如炸开了锅。
夏薇言当初和吴枫言结婚正好碰上夏老总裁去世,两个人没有办婚礼,只是单纯地领了结婚证,所以几乎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直到夏薇言曾经结过婚。
所以,当这些高层们得知未来的老板娘是夏薇言的时候,各自的脸色都不由得微微变了变。
联想到之前傅云深大手笔的收购夏氏原始股的动作。
一个个的不由得觉得,傅总似乎好事将近了。
会议一直进行到傍晚的时候才结束。
待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傅云深靠在椅背上,单手解开西装衣扣,然后站起来圈住她的腰,微微勾起唇角,显然心情不错:“走,下班回家了。”
夏薇言微微一愣,随即也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
“好,我们回家。”
回家……
多么美妙的词语,哪怕只是假象,也不妨碍她短暂的沉迷。
…………
夏薇言和傅云深在傅氏秀恩爱秀了三天,第三天晚上直接飞到了帝都。
因为夏薇言有些晕机,刚下飞机就脸色煞白的,傅氏在帝都的司机开着车直接将他们带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那套公寓,她捂着脑袋,一进门就直接扑在了沙发上,显得没形象极了。
傅云深跟着后面走进来,蹙着剑眉看着她眯着眼睛难受的模样,转头看向提前来打扫的佣人:“李妈,给小姐泡杯柠檬水。”
“好的,先生。”
李妈连忙转身去厨房泡柠檬水去了,只是背影有些仓惶,两只手搅和着,看起来局促和尴尬,傅云深一愣,目光越过沙发往宫宇伸出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桌子边,一个穿着浅灰色衬衫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报纸,目光淡然的看着他。
李妈正好端着柠檬水走进来:“先生,四爷昨天就到了,说要在这边等你们过来。”
傅云深剑眉微微蹙了蹙,直接走到沙发边,一把将夏薇言打横抱了起来,他身形欣长,抱起娇小的身影来毫不费力,目不斜视的鱼桌边的男人插肩而过,直接将夏薇言送去了二楼的房间。
“将柠檬水给小姐送上去,让她喝了再睡。”
“哎。”李妈忐忑的端着柠檬水就上了二楼。
傅云深这才看向静坐在餐桌边,一身休闲的男人,他气势沉稳,长相儒雅,若不是眉眼间的浑浊破坏了气质,也能看出来是个儒雅的美男子了。
傅云深俊美的脸庞波澜不惊:“你怎么来了?”
男人冷哼一声:“你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
男人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双腿交叠,神色疏淡,淡淡的道:“我有请柬我就来了,你没请柬跑过来算是什么事?”
傅海渊愤恨的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侄子:“你不是有两张请柬么?”
“嗯?那又如何?”
“给我一张。”
傅云深冷嗤一声,眉眼间满是嘲弄:“这一张请柬是给夏家的,可不是给我的,给你,可以,你准备那多少钱过来买。”
“混账,夏氏都被你收购了,夏家的请柬自然就属于我们傅氏,我们傅氏的东西我还要花钱买?”
“不好意思,傅氏是我的……不是你的,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这一点。”
傅海渊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拍案而起:“混账,我是你四叔。”
“那又如何,你和我有关系么?我父亲和你也不是一个妈生的,爷爷死的时候,傅氏就没你的份,没道理他老人家都死了几十年了,傅氏又成了你的东西了。”
“好好……你牙尖嘴利,要是你爸把你当回事,怎么可能到你二十三岁的时候才认你回来?”
傅云深的脸色猛地沉落了下来,此时是真的阴鸷一片。
他的身世,是他一辈子不能言说的伤。
声音瞬间宛如蕴含万千寒针:“我父亲对我如何不牢你惦记……看来傅家老宅你是不想住了,你也说了,我二十三岁才回到傅家,对傅家本来就没有感情,更别说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祖母了。”
“你——”
傅海渊颤抖着手指,瑕疵欲裂的指着傅云深那张俊美的过分的脸。
傅家的老宅等于身份。
若老太太真的被赶出傅家老宅的话,恐怕老太太不气死都会憋屈死。
“傅云深,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