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傅云深的手,又喝了一杯蜂蜜水进去。
痉挛的胃终于得到了纾解,暖洋洋的她的眉眼都跟着柔和了起来。
傅云深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那张巴掌大的,精致无比的娇艳的脸,此时虽然苍白,却多了一分孱弱的美。
就好似那柔弱的菟丝花,让人恨不得自己变成一颗大树,让她尽情的依靠,为她遮风挡雨才好。
安琪站在餐厅里,目光惊异的看着厨房里温馨的一幕。
恐怕傅云深自己都没想到,此时他的表情,落在安琪的眼中,是多么的柔和与充满善意。
…………
傅云深又让平妈煮了米汤。
夏薇言已经出现了胃痉挛的迹象,此时养胃的米汤是最养人的。
他难得耐心的又亲手喂了一碗米汤,夏薇言十分给面子的又没有吐,吃完了米汤,就又上了楼,整个人又昏昏沉沉的眯了过去。
傅云深看着熟睡的夏薇言,不由得怅然。
自从他回来后,绝大部分时间,夏薇言都是在熟睡中度过的。
轻轻的掀开被子,被月白色的吊带真丝睡裙包裹住的纤瘦娇躯,哪怕穿着性感的睡衣,也看不出丝毫的性感来。
反倒是,肋骨浅浅的凹-凸,被睡裙给暴露的一览无余。
修长温热的手指轻轻的抚触着那凹-凸的肋骨,男人的剑眉一直蹙着,没有松开。
抿着薄削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有些生气,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是气夏薇言的心思重,还是气自己没有照顾好夏薇言,又似乎两者都不是。
安琪归置好自己的东西,拿着本子就上楼来找傅云深,却没想到,一进房门就看见傅云深正在摸人家小姑娘的肋骨,一张俊颜上写满了忧郁……
还有……气闷?
这种复杂的情绪看的安琪一愣一愣的。
她认识傅云深的时间不短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傅云深回眸看了她一眼,面色淡然的转过头去,伸手将被子给夏薇言给盖好,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
跟着安琪来到书房。
“你可以跟我详细的说说这位病人的资料么?”
安琪坐到桌子后面的真皮旋转座椅上,摊开本子,拿好笔,一脸我随时在记录的认真模样。
涉及到专业的话题,她一向都相当的认真。
甚至一直坚持用手写资料,因为她认为这样会增强自己的记忆力。
“夏薇言,22岁,血型AB……”傅云深口气淡淡的,一口气直接曝出了所有关于夏薇言的资料。
详细程度可能连夏薇言自己来说,都说不出来。
安琪的笔十分迅速的在纸上游走着,写完所有的资料后,她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如果真的如您所说的话,那么她很可能有旧时的心理创伤,很可能当年被绑架的时候就有了,只是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
亦或者,夏家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心理问题。
想到这里,傅云深就忍不住的更加的阴郁了起来。
甚至比当年从国外回国,想要找夏薇语复仇的时候,发现夏薇语早就死了这件事,更加的让他阴郁。
“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在和她丈夫的这段关系中,是很不健康的一段关系……”说道吴枫言,安琪忍不住怪异的瞟了一眼傅云深。
她没想到,这位夏小姐竟然还是一位有夫之妇。
没想到英明神武的傅总居然好这一口。
人-妻啊。
口味略重啊。
“首先,您也说了,他们新婚一年,应该是最如胶似漆的时候,却一直没有性-生活,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愿意将自己手中几乎所有的股份过到那位先生的名下,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个值得怀疑的事情。”
夏薇言在这段婚姻中的不自信,体现的淋漓尽致。
因为害怕被抛弃,就竭尽所有的去挽留。
却不知,她越是将所有的东西送给吴枫言,就昭示着她被抛弃的日子越早。
“而且,她在发现自己的丈夫和闺蜜出轨后,又发现自家的公司早已成为那位先生的一言堂,唯一能做的事情,竟然只是来找你,最后,更是因为那些股份,愿意做你的情妇……”
说到这里,安琪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好听,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说出来,傅云深会是怎样的反应。
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我不知道她是否是自愿,但是心底,似乎已经存了死志。”
“或许正是因为您的手中攥着夏氏的股份,她才坚强的活下去,那或许就是唯一的动力了。”
傅云深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英俊的脸一瞬间冷的可怕。
他从来没想过,夏薇言居然会心存死志,明明一直都表现的对夏氏的股份的重视。
如今却告诉他,她早就想死了,只是因为夏氏的股份,所以苟活着。
“所以,夏氏的股份不能给她?”危险的眯了眯眼睛,食指的指骨抵着下巴。
脸色阴沉极了。
安琪知道,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就昭示着他是真的生气了。
安琪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温热的热茶,淡然的点头:“至少暂时不能将股份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