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一凡眼珠子一转,呵呵笑道:“既然来了豆花肯定要吃的,但你要是有什么拿手的招牌菜也都给我上一份那就最好了。”
“招,招牌菜?”
络腮胡男子一愣,不知所云地再次挠头。
解一凡板着脸,道:“怎么,你开饭馆连招牌菜都没有吗?”
“不是,不是,你可能误会了。”
络腮胡汉子摆摆手,难为情道:“哥儿,我这儿其实就是一个豆腐铺,你说的招牌菜真没有,不过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厨房里还有今天抓到的新鲜活鱼,要不我给你做了端过来?”
解一凡笑的更厉害了,指着谢伯说,“他十几年前就告诉我说他常来的这家饭馆做出的饭菜非常好吃,还许了等以后要专门请我过来吃,大哥,你说他是不是在诳我。”
谢伯非常镇定,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似乎解一凡的话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络腮胡男子就不行了,脸色黑红,搓着长满老茧的手,吱吱唔唔道:“哥儿你是不知道,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我们家的确开小饭馆,但我年轻的时候不长进……”
“小蔡,你去前面卤水店随便买几样东西回来好了。”
谢伯似乎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突然抬手打断了络腮胡汉子的话。
等络腮胡汉子拿着钱出门后,解一凡脸上笑容才显得僵滞,道:“谢伯,我不是有意想打听别人隐情,呃,其实我是开玩笑习惯了……咦,还别说,这家的豆花真的好吃。”
络腮胡男子和谢伯之间肯定有什么故事,只不过谢伯似乎不愿意提及,解一凡也就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生把话题扯开。
食不言、寝不语!
这条规矩解一凡从小就记得,虽然不适用与朋友之间,但既然是和谢伯在一个桌上吃东西,就必须遵守。
细细品味完味道浓郁的豆花,谢伯叹息一声道:“一凡,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您在担心什么?”
解一凡放下碗,装出一副无知模样笑嘻嘻看着谢伯的眼睛。
谢伯是很等精明的人,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于是笑笑,说道:“你这家伙,从什么时候起连谢伯都不信了?”
“呃……!”
解一凡脖子一缩,顿时语塞。
谢伯冷笑,道:“想打嗝出门打完了再回来。”
解一凡这才深深拜服,讪讪笑道:“谢伯,我可没说过不信您,再说了,我有话不跟您说跟谁说去。”
“少拍马屁。”
谢伯微微一笑,“有什么话就直说,你今天肯定不是闲得发慌跑会稽来看我这没用的老家伙吧。”
解一凡郁闷不已,陪着笑脸道:“还真有点事。”
“什么事?”
解一凡掏出上次记录着那个神秘帐户的纸条,“谢伯,这个帐户的开户地点在金陵,你也知道,我的人脉关系查不到当年是谁开了这个帐户……”
“这个就交给我吧。”
谢伯不由分说拿起纸条揣进口袋,喝了一口水,语重心长道:“一凡啊,我知道你一直想查明当年是谁害了你爸妈,但你知道京城杨家是什么存在吗?老虎屁股你都敢去摸,你真以为他们不敢动你?”
“杨家的事您都知道啦?”
解一凡顿时一惊,他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在金陵干了什么事瞒不过谢伯的法眼,但他却没想到谢伯的耳目居然能伸到京城去。
妈妈咪吖,看来自己以前真的小看江南这些老牌家族的真正实力了。
谢伯狠狠瞪了他一眼,脸色严肃道:“如果只是杨家倒也没什么,咱们谢家不见得就怕他,但最让你爷爷生气的是,你居然都不和家里打招呼就和傅家那个老狐狸搅到一块,你这不是胆大妄为是什么?”
“啊!”
解一凡满脸愕然,“谢伯,我,我和傅家那是合作关系……其实……”
谢伯压根就不给解一凡解释的机会,阴沉着脸道:“你当傅家那老狐狸是五岁的孩子那么好骗吗?他能走到今天这个高位,真的会和你这个小毛孩子合作吗?你啊,聪明是聪明,但就是不知人心险恶,这个世界上哪儿有免费的午餐?”
谢伯越说越严厉,直到最后干枯手掌上青筋高高鼓起,看向解一凡的目光里充满了令人畏惧的冷芒。
而解一凡也是听着听着头皮开始渐渐发麻,满脸都是愕然表情。
想想也是,谢伯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以傅老爷子现在的身份地位,他想做什么事难道真的离开自己就办不成吗?
可那老狐狸为什么就偏偏选择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