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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家久等了(豹头痛哭.jpg)
作者君今日也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更新略晚一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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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坂,某地——
左右卫门倚靠着背后的一棵大树,盘膝坐在树根边。
“舰炮的声音”他遥望着大坂港的方向,“葫芦丸和日辉丸来了吗”
“哈光是2艘战舰就有着将一座沿海城市夷为平地的威力,真是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英吉利国能够称霸海洋了”
以戏谑的口吻这般感慨过后,左右卫门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只有成人手掌那般长的小刀,紧接着做出了可能会让许多人都极为不解的动作——他将刀尖抵在掌心,在左手掌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猩红的血液立即顺着掌心的伤口往外流淌。
但也仅仅只是淌了一小会,血液便止住了。
血液止住后,又过了一小会儿,伤口处才出现一根根如蚯蚓般红色肉丝。
肉丝纠缠、凝结,仅眨眼的功夫,这条细长的伤口便消失了。
左右卫门用力抓握了几下恢复如初的手掌,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刚才被绪方给刺穿的喉咙和左胸。
“伤口的恢复速度减慢了至少二成修罗刚才的那两下,给身体造成的负荷果然很大呀”
“和丰臣大人相比,我果然还差得远呢”
发出轻轻的叹息后,左右卫门拄着插在旁边地上的大薙刀,缓缓地站起身。。
“左右卫门大人!”
左右卫门正拍着粘在屁股上的尘土时,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名在快步朝他靠来的伊贺男忍。
“吉久大人有令——”
听到“吉久”这个人名后,左右卫门的神情连忙一正,站直身子,准备聆听这名伊贺男忍所传来的号令。
“在邻近大坂西北角的郊外地区,发现绪方一刀斋或其同伙的踪迹。”
这名男忍以不带半点废话的简练语句通报着。
“现命除9番组、12番组、13番组、15番组之外的各番组,即刻赶赴大坂的西北角。”
“嗯?西北角?”
左右卫门一怔,随后扭过头看向自己的西北方。
“那不是离我们很近嘛。”
一抹带着几分狰狞的笑,在左右卫门的脸上浮现。
大坂,某地——
“沿着这个方向离开。”初光朝身前的一名正怀抱着个婴儿、被浓烟给熏得灰头土脸的妇人淡淡道,“这个方向没有被大火所波及,比较安全。快点离开吧,小心点,不要再被倒塌的房屋给困住了。”
“是、是!”怀抱着这个婴儿的妇人一边频频向初光鞠着躬,一边抽泣着,“非常谢谢你!非常谢谢你!”
妇人正因感激之情而流着泪,她怀里的那个小婴儿倒是非常淡定。
不哭不闹,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用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朝初光投去好奇的目光。
初光低下头,与这小婴儿对视。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缓缓出现了一丝的笑意。
她抬手摸了摸这个小婴儿的脸,然后恢复成了原有的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快走。”
说罢, 初光便不再理会妇人和她怀里的婴儿, 纵身一跃, 跳上旁边的屋顶,紧接着再一跃,跳进夜色中。
初光她那在各屋屋顶敏捷跃动的身姿, 给目前只剩火光与死寂的大坂街景添加了几分艳丽的色彩。
她一口气跃上某座有3层高的茶屋屋顶后,才停下了脚步。
在这座茶屋的屋顶上, 早有某人正恭候着初光的归来。
“初光小姐。”刚刚一直在此地等着初光的柴田, 连忙迎了上去, “你那边如何了?”
“顺利救出了一对母女。你呢?”
“我那边没有任何受困者。”说罢,柴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总感觉我们的效率有点低呀忙活到现在,才救出了十来个受困者。”
“毕竟我们一共才俩人嘛。而且救出来的人少,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也代表着没有多少人被困嘛。好了, 我们接下来去那个方向看看吧。”
“是”
“怎么了?怎么摆出这副表情, 是累了吗?”
“没有, 只是还是很在意已经被毁了的大坂港而已”
此时此刻,大坂港所在的那个方向, 火光将大半个天空都给照亮。
仅凭这些火光,便能大致想象得出现在的大坂港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惨状。
“仅用了一炷香多一点的时间,大坂港就被毁成这样”柴田以惨白的脸色,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样的火力真是太可怕了感觉大地都快被撕碎了。”
“将大坂港毁了的战舰, 是丰臣信秀花了数万两的重金,从史密斯那个军火商购得的2艘英吉利国的三级战列舰——葫芦丸与日辉丸。”
初光以平静的口吻说道。
“这2艘战舰都有着70门火炮, 其中32磅炮28门,18磅炮28门, 9磅炮14门。”
“论火力,葫芦丸和日辉丸中的任何一艘,可能都超过了江户幕府不,是江户幕府加所有藩国所拥有的火炮火力的总和。”
“拥有如此的火力,将大坂港撕成碎片,比撕纸还简单。”
“和这种怪物相比我们手中的刀剑简直跟绣花针无异啊”柴田发出长长的叹息。
“走吧。”初光拍了拍柴田的肩膀,“别想这么多杂事了。”
“嗯”
初光和柴田一前一后地朝不远处的屋檐走去。
但冷不丁的, 初光的脚步猛地一顿,然后转过头看向东方。
“初光小姐,怎”
柴田的这句“怎么了”才刚来得及说出一半,他便因听到东侧传来异响而挑了挑眉, 然后也像初光那样扭头看向东方。
只见一道娇小的人影从东方不远处的某片阴影处现身,这道娇小人影便以屋顶为立足点,在各座房屋的屋顶快速移动着,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便疾跃到了初光他们的身前。
在看清来者是谁后,初光她那原本有些绷着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些。
“是阿静啊。”
“啊,初光小姐,你原来在这呀。”
这道娇小人影,名唤阿静,在所有伊贺忍者中,她是为数不多的和初光的关系还算不错的人。
她和初光的关系还算不错,但与柴田就不怎么熟了,甚至连柴田的名字都不知晓,所以在与初光打过招呼后,她仅向站在初光身后的柴田点头示意。
“阿静,你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是要去给谁传令呢?”初光问。
若初光没记错的话,阿静今夜所负责的任务,和她原先所负责的任务一样,都是传令。
“我是来给你传令的哦。”阿静以戏谑的口吻回应。
“向我传令?”
“准确点来说,是向所有位于大坂西北方的忍者传令。”
语毕,阿静稍稍站直身子,以严肃的口吻道:
“吉久大人有令——在邻近大坂西北角的郊外地区,发现了绪方一刀斋或其同伙的踪迹。”
“现命所有位于大坂西北方的忍者,即刻赶赴大坂的西北角地带,搜寻绪方一刀斋或其同伙的踪迹。”
阿静的话音刚落,初光的眉头便微微一皱。
她和柴田,现在恰好就在大坂的西北地区。
“发现绪方一刀斋了?”柴田愣了愣,“真的假的”
“这情报应该是可靠的。”阿静说,“毕竟吉久大人搞出的阵仗很大。”
“不仅要求位于大坂西北地区的忍者都往西北角的郊外集结,还从本阵中又拨出了一部分忍者投放到大坂的西北角,令他们加入到对绪方一刀斋的搜寻。”
“除此之外,还要求除离大坂西北方距离较远的9番组、12番组、13番组、15番组之外的各番组,即刻向发现绪方一刀斋的方向集结。”
“这么大阵仗”柴田咋舌,“看来真的是发现绪方一刀斋了啊”
“不一定是收集到了极其可靠的情报,也有可能是吉久大人他的直觉使然。”初光缓缓道,“吉久大人一直是个行事很大胆、果断的人,只要某项情报的可靠程度超过五成,他就会大胆地信赖并利用这项情报。”
“他之所以能深受丰臣大人的信赖,有相当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这种果断、大胆无畏的行事风格,很合丰臣大人的胃口。”
话说到这,初光突然沉默了下来,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过了几息的时间后,她那好听的嗓音才重新响起:
“阿静,你刚才说吉久大人从本阵中又拨出了一部分忍者加入到对绪方一刀斋的搜寻中,这是真的吗?”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觉得有点好奇而已。”初光说,“据我所知——吉久大人刚才已经调拨出了部分人手加入到针对绪方一刀斋的搜寻。”
“我就是其中之一。”
“而现在吉久大人又将本阵的一部分忍者投放到大坂的西北角吉久大人他该不会是从‘预备部队’中调人了吧?”
预备部队——自今夜开始,便一直留守在丰臣军本阵,也就是龙水寺的特殊部队。
该部队的总人数为50人,全员皆为精锐的伊贺忍者。
他们的职责,就如他们的名字:“预备部队”所示的那样——充当“万能砖”。
哪儿出现了突发情况,哪儿需要他们,就把他们往哪儿搬。
在还不需要他们去某处支援时,他们就待在本阵,保卫本阵。
“初光,你猜对了。”阿静点了点头,“吉久大人从预备部队中抽调了一半的人手。”
“现在这伙被抽调出来的预备部队的人,应该已经快要抵达大坂的西北角了吧。”
“连预备部队都动用了啊呵,看来待会大坂的西北角会很热闹啊阿静,谢谢你的传令。我和柴田接下来会立即履行命令,即刻赶赴大坂的西北角。”
“嗯。祝你武运昌隆。我也要接着去忙了。唉要向位于大坂西北部的所有忍者传达‘前往西北角搜寻绪方一刀斋’的新命令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累啊”
阿静一边细声埋怨着目前压在她肩上的繁重任务,一边快步从初光他们的身前离开。
初光站在原地,目送着阿静的离去。
在阿静的身影于视野范围内消失后,初光缓缓转过身,直视着柴田的双目。
“柴田,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终于出现了呢。”
“欸?什么好机会?”
“能够同时将‘三魔人’中的吉久和烙妇人统统送上西天的大好机会。”
初光以低沉的音量,一字一顿地道。
“只要将吉久和烙妇人送上西天,‘三魔人’中将仅剩左右卫门一人,丰臣信秀那个混账将直接少掉2条重要的臂膀!”
大坂,龙水寺——
“吉久大人!这是我新泡好的茶!您要不要来一杯?”
龙水寺的住持或者说是“原住持”清澄,面挂着如太阳般和煦的微笑,朝身前的吉久晃了晃他手中的一个盛满了茶水的紫砂壶。
“那就给我来一杯吧。”
吉久一直有些讨厌清澄。
而讨厌他的理由也很简单——清澄相当沉迷于香道。总是用他那特制的熏香来将自己搞得“香气逼人”。
他那熏香,不仅味道特殊,持久力也强,而且还有着很强的“传染性”,只要密切接触了一下清澄,你的身上便会被染上这种特殊香味。
吉久对香道以及那种喜欢将自己搞得香喷喷的男人,一直是敬谢不敏,所以连带着对清澄也敬而远之起来。
不过吉久虽讨厌清登,但他从不将自己对清澄的厌恶表露出来。
不论是在公众场合还是在私底下,他一直是以极其尊重的态度来对待清澄。
清澄在丰臣军中的资历,比吉久要老得多,算是最早跟随丰臣信秀的那一批人。
他原本也是一个很正常的僧人。
每日念经礼佛,按部就班地从龙水寺的一名普通僧人,晋升成了龙水寺的住持。
虽然事业上顺风顺水,但清澄却总感觉自己的身上似乎有种欠缺觉得内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感
直到在某一天,他不慎意外杀死了一只飞到他房间里的雏鸟。
龙水寺所修习的佛法,是佛门中的律宗。
律宗是佛门所有门派里,戒律最严的一派。杀生在律宗里是毋庸置疑的大戒。
不慎破戒的清澄,感到万分的惶恐与不安。
然而,在感到惶恐与不安的同时,清澄竟感到自己的内心中,有种奇怪的舒畅感。
身为僧人竟在杀生后感到快乐——这种事不论怎么看都有违僧人应有的品德。所以清澄一直不敢跟将此时告知给任何人。
在经历了这起“不慎杀鸟”的意外事件后没多久,清澄就在偶然之间认识了丰臣信秀。
丰臣信秀的谈吐,以及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气概,深深地吸引着清澄,没过多久,清澄便与丰臣信秀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也就在与丰臣信秀结为挚友后,清澄终于鼓起了勇气,第一次向外人、向他的这位挚友倾述着他“在不慎杀鸟后,竟感到快意,自己觉得非常羞愧”的这一烦恼。
微笑着、静静地聆听完清澄的倾述后,丰臣信秀以温柔的口吻对他说:
“清澄,不必感到懊恼与羞愧。你只是找到了真实的自己而已,这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因为很多人直到死都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不要去抵触真实的自己,试着去拥抱真实的自己吧。”
面对犯下如此大忌的自己,丰臣信秀竟对他说“你没有做错”。
那时,清澄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
自此之后,清澄越来越频繁地找丰臣信秀谈话,越来越被丰臣信秀的这番“接纳真实的自己”的言论所吸引。
最终,在丰臣信秀的引导与帮助之下,清澄不再对自己内心中的真实想法遮遮掩掩。
他决心要接纳真实的自己——喜欢血与暴力的自己。
也是自那之后,清澄成了丰臣军的一员。
表面上仍是龙水寺的住持,但实质上却是丰臣军的间谍,借着自己“德高望重的老僧人”的身份,为丰臣军收集到了不少的高价值情报。今夜也是多亏了清澄的从旁协助,才能极其顺利地将龙水寺“清理”成他们丰臣军的本阵。
因此即使不谈资历,光论清澄为丰臣军所立的功劳与苦劳,吉久也不得不对清澄另眼相看、礼貌相待。
吉久接过清澄为他所倒的茶水,还未来得及喝一口呢,便听到房门外响起“嘭嘭嘭”的用力踩踏木廊的声音。
光听这脚步声,吉久就知来者是谁了。
他轻叹了口气,然后将茶杯放置到一边。
刚放好茶杯,随着“嘭”的一声响,房门被粗暴地拉开。
“吉久!老娘可是听说了哦!在大坂的西北角发现绪方一刀斋了!”
“让老娘参加可对绪方一刀斋的征讨吧!”
烙妇人仍旧是一副宛如花魁般的妖艳打扮。
不过和刚刚相比,烙妇人的身上现在多出了2样物事——她的左腰间多出了一长一短的两柄蓝、金色相间的刀。
吉久抬眸瞥了眼烙妇人,然后移动目光,朝旁边的清澄使了个眼色。
瞬间领悟吉久是何意思的清澄,耸了耸肩,然后端着他那装满茶水的紫砂壶,快步走出了房间。
在清澄离开房间,房内仅剩吉久和烙妇人二人后,吉久背着双手站起身。
“烙妇人,你目前的任务不变,给我待机。”
“为什么?!”
烙妇人的脖颈处爆出了数条青筋。
“因为这是我根据目前的时局所做出的合理判断。”吉久慢条斯理地说,“你不适合参与那种‘团体任务’。”
“你的情绪一旦上来了,就不分敌我地乱砍。”
“至今为止,在战斗中被你误伤的人,已不下五十人。”
“让你去参与对绪方一刀斋的围剿,只怕等绪方一刀斋死了,我们的人也被你给砍死不少了。”
“所以——给我继续待机。”
“等什么时候出现适合你的任务了,我自然会派你”
嘭!
宛如雷鸣般的响声,轰然炸起。
这是烙妇人猛踏她脚下的地板后所发出的声音。
烙妇人以宛如瞬移般的速度,闪身到了吉久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