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龄道:“除了密州,还要吐蕃低头做大燕的附属国,文写好了。”
花如玉蹙眉道:“最多只能如此?”
房龄点点头:“目前最多只能如此。”
多格身为房龄的侍卫,闻言有些不解,说道:“当初中原大军攻打突厥,为什么将突厥收入大燕版图,但吐蕃却只能做附属国?”
房龄饱含深意的说道:“政权结构不同啊!吐蕃是个什么国家,宗教信仰是高于政权的,摧毁成全并不代表打败了这个国家,这只是个表面现象,实际上,宗教才是吐蕃,乃至西域的根基,根基不动,何谈收复版图?”
花如玉、多格闻言,深思一番,这才恍然大悟,由此,二人对房龄越来越佩服,多格每常自比文韬武略,样样再行,并且潜意识中觉得塔塔也不输于房龄,但现在才知道,房龄所学浩如烟海,除了陈小九,还真无人与之比肩。
房龄却没有多么的得意之色,恍若再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咱们先割让密州,再将吐蕃降服为大燕附属国,在吐蕃长期驻军,然后大力发展经济,开通丝绸之路,逐渐引入中原文化,从经济与文化两方面逐渐影响吐蕃民风习俗,甚至可以从中原移民而居,相信不出十年,吐蕃并入大燕,必成水到渠成之事。”
“房先生之言甚妙,花如玉佩服!”
花如玉心中震撼不已,当初小九也是与她这般描述的,想不到两人居然不谋而合,可见房龄与小九是在一个层次上的妖孽啊。
沙摩柯已然抵挡不住,但看着花如玉不攻不退,心中怅然,忽然脑中一动,立刻领悟到了什么,立刻让一队亲兵护送着左司马顶车儿杀出去,并嘱咐道:“只要花如玉出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顶车儿被亲兵们护着从侧面下了墙,数百名婆罗布的兵围上来。
沙摩柯的亲兵都是精锐,大砍大杀,强行护着顶车儿杀出了包围圈,跟头把式的跑向铁甲营,也幸亏婆罗布将全部主力用在攻城,否则顶车儿哪里能够突围?
顶车儿是个文官,跑得气喘吁吁,还是沙摩柯的亲兵扛着左司马来到了铁甲营。
顶车儿看着为首一位女将英姿飒爽,美眸非凡,望之一眼,既觉得气势骇人,却又惊艳于花如玉的美色。
花如玉看着顶车,厉声道:“来者何人?”
顶车急忙拱手:“懦王坐下左司马顶车儿拜见花将军,懦王与大燕交好,心向大燕,现如今懦王危在旦夕,花元帅若能出手相助,懦王感激不尽。”
花如玉冷哼一声:“我不要感激!怎么能因为一句感激,就向中原儿女为吐蕃流血流汗呢?我们铁甲营兄弟的命可没下贱到这般地步。”
顶车儿道:“懦王说了,只要花元帅出手,什么都可以答应。”
“懦王倒是个爽快人。”
花如玉从房龄手中接过文书,扔到顶车面前,“看看这个,如无异议,立刻签字。”
顶车儿看了看文书,见上面第一条就是将吐蕃降为大燕附属国,这意味着大燕可以在吐蕃国内驻兵,还得吐蕃供养生计,只是这一条,他就陷入了迷茫,虽然说懦王说一切可行,但是这份文书责任重大,不敢乱签啊,至于后面附加的经济条件,倒是其次了。
房龄看着顶车儿犹豫,笑着说道:“大司马回头看看,婆罗布已经破城了。”
顶车儿回头一望:奶奶的,可不是嘛,婆罗布大军已经攻陷了城门,如此一来,沙摩柯大势已去啊。
顶车现在慌了手脚,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沙摩柯真要死了,他屁都不是,大笔一挥,立刻将文书签了,催促道:“花元帅,还请您即刻出兵。”
花如玉回眸想多格问道:“给你两万人,两个时辰活捉婆罗布,可有把握?”
多格一愣:“我?你让我带兵?”
花如玉笑道:“你若不愿意,本帅亲自带兵。”
“愿意!我愿意!”
多格真没想到花如玉居然会让他带兵,这种信任似乎超过了对他的警惕,多格心中复杂难明,但他天生就是带兵打仗的家伙,兴奋得热血沸腾,立刻点齐了两万兵马,跃马扬刀,直扑雄州城门。
花如玉看着多格带兵远去的身影,说道:“这等人才,用之畏惧,弃之可惜!奈何,奈何呀。”
房龄笑了笑:“花元帅,多格其人单用无妨。”
花如玉道:“此言何意?”
房龄道:“只要兴国公存在一天,多格便绝对不会有不臣之心,等到以后突厥草原彻底被大燕同化,那多格的根也就不复存在了,他多格也将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燕人,对待自己人,还需要设防吗?更何况,多格还是小九的大舅子呢。”
花如玉点点头:“房先生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哎,房先生,您觉得让多格坐镇密州,把守西域如何?”
房龄哈哈大笑:“多谢花元帅提拔,我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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