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闻言,却是闭口不言。
悟空见状,不耐道:“那老儿,你这么大年纪,全不晓事。我出家人远来借宿,就把这话唬我。”
老者却是有些惊吓,当下扯住三藏轻声道:“师父,你那个徒弟,那般拐子脸、别颏腮、雷公嘴、红眼睛的一个痨病魔鬼,怎么反冲撞我这年老之人!”
陈凡闻言,不由失笑一声,以他的耳力,这老者的轻声言语如何逃得出去,一旁的孙悟空,猪八戒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陈凡与猪八戒暗暗发笑,悟空倒也不计较,笑道:“你这个老儿,忒也没眼色!似那俊刮些儿的,叫做中看不中吃。想我老孙虽小,颇结实,皮裹一团筋哩。”
顿了顿,孙悟空又向陈凡笑道:“大哥,俺老孙可没说你。”
陈凡倒是相貌俊朗,却不是中看不中吃。
那老者闻言,不由道:“你想必有些手段。”
悟空笑道:“不敢夸言,也将就看得过。”
老者闻言有些好奇,不由问道:“你家居何处?因甚事削发为僧?”
悟空道:“老孙祖贯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居住。自小儿学做妖怪,称名悟空,凭本事,挣了一个齐天大圣。只因不受天禄,大反天宫,惹了一场灾愆。如今脱难消灾,转拜沙门,前求正果,保我这唐朝驾下的师父,上西天拜佛走遭,怕甚么山高路险,水阔波狂!
我老孙也捉得怪,降得魔。伏虎擒龙,踢天弄井,都晓得些儿。倘若府上有甚么丢砖打瓦,锅叫门开,老孙便能安镇。”
老儿听得这篇言语,哈哈笑道:“原来是个撞头化缘的熟嘴儿和尚。”
老者却是不信,只这大反天宫,在老者眼里就是吹牛皮。
悟空无语道:“你儿子便是熟嘴!”
陈凡闻言一笑,摆了摆手拦下了悟空,问道:“老丈说西天难取经,难在何处?”
老者见终于有人问到了正处,也不再推脱,当下道:“经非难取,只是道中艰涩难行。我们这向西去,只有三十里远近,有一座山,叫做八百里黄风岭,那山中多有妖怪。故言难取者,此也。若论此位小长老,说有许多手段,却也去得。”
老者说着,看了孙悟空一眼,眼神里却摆明了不信。
悟空道:“不妨!不妨!有俺老孙与大哥在,任他是甚么妖怪,也不敢惹我!否则便将他八百里的山头踏平!”
老者听闻,更觉得孙悟空是在吹牛,又见儿子拿将饭来,摆在桌上,道声“请斋”,也不再多言。
伴随着猪八戒的大胃口过后,一行人借宿了一夜,次日天晓,行者去背马,八戒去整担,又受了些点心汤水管待,方道谢离去。
老者道:“此去倘路间有甚不虞,是必还来茅舍。”
悟空道:“老儿,莫说哈话。我们出家人,不走回头路。”
随着一路西行,不到半日的功夫,果然遇到了一座高山,远方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此山十分险峻。
正看山时,忽然一阵旋风刮来。
八戒不由道:“师兄,十分风大!我们且躲一躲儿干净。”
行者笑道:“兄弟不济!风大时就躲,倘或亲面撞见妖精,怎的是好?”
八戒道:“哥啊,你不曾闻得避色如避仇,避风如避箭哩!我们躲一躲,也不亏人。”
悟空道:“且莫言语,等我把这风抓一把来闻一闻看。”
八戒笑道:“师兄又扯空头谎了,风又好抓得过来闻?就是抓得来,使也钻了去了。”
悟空道:“兄弟,你不知道老孙有个抓风之法。”
悟空说着,让过风头,把那风尾抓过来闻了一闻,有些腥气,道:“果然不是好风!这风的味道不是虎风,定是怪风,断乎有些蹊跷。”
陈凡却是眼前一亮,别看这小小的抓风之法,却是孙悟空进阶真仙之后,天生石猴的肉身,生出的许多神通,只不过没有火眼金睛如此厉害罢了。
这孙悟空,如此天赋,却是让许多人汗颜。
但是陈凡知道,前方的妖怪,也生就不凡的神通,让孙悟空也吃了不小的苦头。
妖精一族,虽然不比人类生来开智,但是一旦修行有成,往往伴随着不俗的肉身,甚至有极为犀利的神通。
悟空话音一落,只见那山坡下,剪尾跑蹄,跳出一只斑斓猛虎,慌得那三藏坐不稳雕鞍,翻根头跌下白马,斜倚在路旁,真个是魂飞魄散。
八戒丢了行礼,一手拿着钉耙,一手扶起唐僧,却是止步不前。
悟空却是走上前,大喝一声:“孽畜!哪里走!”
那斑斓猛虎把左爪轮起,抠住自家的胸膛,往下一抓,唿剌的一声,把个皮剥将下来,站立道旁,却是化作了一个雄赳赳的壮汉。
壮汉看了孙悟空手中的铁棒一眼,感觉不似俗物,当下高呼道:“慢来!慢来!吾不是别人,乃是黄风大王部下的前路先锋。今奉大王严命,在山巡逻,要拿几个凡夫去做案酒。你是哪里来的和尚,敢擅动兵器伤我?”(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