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冷声道:“我自有我的理由,你还不配问。”顿一顿,她道:“你现在下山将长春观被烧一事告诉玄明,让他立刻过来。”
道士皱眉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夏月微微一笑,低头抚着衣襟上柔软雪白的风毛,“你当然可以不听,只是他们……”目光浅浅掠过那几十名道士,“就活不成了!”
道士闻言,脸色大变,指着夏月骇然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你胆敢行凶?”
夏月笑意不减地道:“你若不信,尽可以试试,不过几十条人命罢了,我家主子可不会放在眼里,只是——这一条条人命,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了,你……受得起吗?”
道士面如土色,望了一眼停在软处的一顶软轿,他明白,那里才是这群人的主子,只是不知为何,一直不肯露面,咬牙道:“你既知观主在宫中随侍圣驾,就该明白长春观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夏月笑一笑,眸中精光闪烁,“你去不去,若不去的话,我现在就要动手了。”随着她的话,十九手中青寒锋利的长剑已是搭在一名年轻道士颈上,剑锋锐利,当即划破肌肤,一条殷红的血痕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后者吓得双腿不住发抖
“去还是不去?”夏月笑意吟吟,然落在那一众道士眼里,却是比恶魔还要可怕。
道士终是受不住她的威胁,无奈地道:“好,我这就去禀告观主,你……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在扔下这句威胁后,他匆匆往山下行去。
玄明道长听完道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叙述,知道有人火烧长春观,还扣拿他的徒子徒孙,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去敬事房报备一声,又去御马房借了两匹马立,出宫赶往长春观。
一路上紧赶慢赶,平日需要一个多时辰的路,硬生生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长春观香火旺盛之后,曾重新修建,占地较原先扩大了数倍,短短几个时辰远不足以烧毁道观,所以玄明道长到的时候,火光依旧炽盛。
尽管早有准备,但真正看到自己一世心血尽皆付诸大火之时,玄明道长仍是瞳孔骤缩,一边快步奔上去,一边大吼道:“救火!一个个愣着做什么,快救火!”
在离长春观不远处有一条蜿蜒经过山脉的河流,取水很是方便,若非被十九他们拦着,这场火很可能已经灭了。
看到疾步而来的玄明道长,夏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迎上去道:“看到道长龙精虎猛,奴婢就放心了。”
玄明道长豁然止住脚步,待得看清来人后,他骇然一惊,“是你?”
夏月屈膝一礼,微笑道:“想不到道长会认得奴婢,实在让奴婢受宠若惊。”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等夏月回答,玄明道长似乎反应了过来,面色难看地道:“这场火是你放的?”
夏月含笑点头,“是啊,亏得你们后院堆了许多柴火,不然还得四处去捡树枝来引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