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心中一喜,连忙把昨夜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随即气愤地道:“主子当日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才将安息香给了她,没想到赵昭容如此卑鄙,暗自添加麝香陷害主子!”
夏月摇头道:“赵昭容虽说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也不至于加害自己骨肉,你可别乱说。”
阿紫神情激动地道:“我可以用性命发誓,长信殿没人动过手脚,也是我亲自送到含章殿的,除了赵昭容自己,还会有谁?”
夏月一时也找不到反驳她的话来,但还是不认识赵平清会拿自己与皇嗣的性命演这场戏,万一当中出了什么岔子,可是要出人命的。
小元子也是一个念头,“小殿下是赵昭容在宫中立足的根本,她当不至于拿这个来赌!”
“这个人攻于心计,狠毒异常,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阿紫一门心思认定是赵平清所为,自是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阿紫泣声道:“奴婢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来求娘娘,还望娘娘垂怜一二,此恩此德,奴婢与主子都会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慕千雪拢一拢挽臂的珍珠纱帛,道:“你的来意,本宫已经清楚了,本宫会尽力而为。”
阿紫大喜过望,连连叩头谢恩,直至额头叩得通红,方才退了下去,在关了殿门后,夏月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道:“主子,您真觉得皇后是无辜的?”
小元子迟疑道:“奴才虽与皇后接触不多,但也听夏月姑姑说了一些,赵昭容固然攻于心计,但皇后……也不是什么善人。”
“本宫知道。”慕千雪舀了一勺淡黄色的银耳粥,轻声道:“皇后算不得一个好人,但她对陛下却是爱之入骨,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嫁给陛下;所以,她会恨本宫,恨赵平清,却绝不会恨陛下。”
夏月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试探道:“主子是说……皇后爱屋及乌,不忍加害赵昭容腹中的孩子?”
“不错。”绵软的银耳滑过喉咙,留下一丝清甜,“所以这件事,应该与她无关!”
夏月轻叹口气,“就算真无关,主子其实也不一定必救她。”
“本宫知道。”慕千雪微微一笑,轻声道:“但总归有些不忍,毕竟……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夏月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只得道:“希望皇后逃过此劫后,能够明白主子的一片苦心。”
慕千雪笑笑道:“只要不负己心就好,别人怎么想,由得他去。”顿一顿,她对小元子道:“你去打听一下,看最近含章殿都有哪些人出过宫,既然他们没动过库房里的麝香,那这东西,一定是从宫外带进来;另外……”眸光微微一沉,凝声道:“再打听一下宁寿宫的动静。”
在小元子依言下去后,慕千雪吃完剩下的小半碗银耳粥,唤过夏月道:“让花蕊去将给小殿下备的礼取来,随本宫走一趟含章殿。”
夏月眼中精光一轮,很快归于平静,命人备了肩舆,与从库房取来锦盒的花蕊一道随慕千雪过去。
含章殿离得并不远,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含章殿宫人远远瞧见慕千雪的肩舆过来,尽皆跪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