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雉一看见宋楚儿脸上算计的笑,顿觉她找他没好事,他很不想过去,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想到她背后的霍敬南,他就没有勇气与她对着干。
他挪着沉重的双腿走过去,“表嫂,你想与我谈什么?”
宋楚儿手一伸,把他拽到一旁,与他低语了几句,“以后我开店,我有了固定客源,我找你打造按摩玉石,卖出去的钱,我们五五分成。”
颜雉眼睛一亮,脑子里把所有的前后利弊都想了一遍,与她合伙做生意可行,倒不失一种炫技的渠道,就是这分成价格,太低了一些。
“表嫂,你看我的双手,满手的老茧,你嘴皮子一掀,客人同意买了,我要不吃不喝不睡一整天才能打造出一个按摩玉石,你看这分成?”
宋楚儿猜到他会对价格不满意,她呵呵一笑,“阿雉,如果你盛名在外,你七我三,现在,你没有任何名气,而我,我已经接单了好几个大客人,霍阙、霍仁泰,还有——”
颜雉无言以对,他试图挣扎了一番,“那等我有了名气,这分成价格是不是可以改?我七你三?”
宋楚儿狡黠一笑,“口说无凭,我们现在可以白纸黑字签订合同,你若是信得过东哥,让他给我们拟合同,如何?”
傻帽,名气这种事是没法具体衡量的,这玩意又不是数值。到时候,还不是她说了算?
颜雉信任霍敬东,接受此项提议,“行,就按你说的办。”
霍家人一直观察咬耳朵的两孩子,老太太笑呵呵,“这俩孩子背着我们讨论什么呢?聊得头头是道。”
霍老爷子也好奇,奈何他拉不下脸问,他把目光投向霍敬西,示意霍敬西去问一问。
霍敬西心里有数,大致猜到他们在商量什么,宋楚儿与颜雉,一个是千年银针传人,一个是鬼斧神工接班人,俩人若是达成合作,未来不可限量,况且这两孩子都机灵精怪,等闲人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未来是他们的,他们已经把握住当下,然而,他呢?他还在脚踏原地、踌躇不前。
晚饭后,宋楚儿与颜雉直接去找了霍敬东,霍敬东正在逗宝贝儿子玩,扭头一看他们这架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等到听完他们统一口径的说法后,他笑了,乐见其成。
“好啊,走,我们去书房。”
霍敬西也跟在他们身后,霍敬西是颜雉的监督人,他负责颜雉的一切对外商业与炫技活动。公平起见,霍敬东与霍敬南视频通话,霍敬南代表宋楚儿,霍敬西代表颜雉,谁也不欠谁。
霍敬东起草合约,宋楚儿与颜雉提供合作内容,霍敬南与霍敬西根据条款逐步补充,五个人办事效率快,两个小时搞定一份完整的合同,在最后的合作年限上出现了争议。宋楚儿的意思是暂定五年,颜雉不同意,他坚持合作三年。
“颜雉,你三年后是不是想单飞?你以为你离开了我的销售渠道,你能把这些按摩玉石卖到哪里去?网上贩卖吗?”
“表嫂,你管我三年后做什么?如果我三年后成为大技师,那么自然会有人上门求我合作,我不愁没有销售渠道。”
“那你别忘记了,乙方不得私下里贩卖甲方出具的模型按摩玉石,否则视为盗窃!”
“表嫂,我们颜家又不是只会制造打磨按摩玉石,我们会雕刻的东西多了去了。”
宋楚儿从来不强人所难,她只是看中了颜雉的雕刻本领,想要与他合作时间长一点,达到双赢的效果,既然颜雉不同意五年合作期限,那就罢了,她会让他后悔的。
她看向霍敬东,“东哥,那就听阿雉的,合作期限暂定三年。”
颜雉脸色一变,奇怪宋楚儿为何如此好说话,他警惕地看向她,“表嫂,你可别嘴上答应,背地里对我动手——”
宋楚儿哼了一声,昂着骄矜的头颅,“我的银针可是要花钱买的,我才舍不得浪费在你身上。”
颜雉闹了一个大红脸,嗫嚅了几句,最终闭嘴不言。
霍敬南与霍敬西之所以没有插手最后这一项条约,那是因为他们不想以辈分压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合作是双赢,不合作也没关系,犯不着上纲上线较真,两孩子自己谈就行。
五分钟后,一式三份合约打印了出来,宋楚儿与颜雉分别在合约上签字按手印,之后,宋楚儿保管一份,霍敬西保管一份,另外一份保存在霍敬东这里。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霍敬南问宋楚儿最后为什么同意改为三年,他还会以为按照她的性子,她会直接甩脸色不合作。
宋楚儿笑眯眯地回答,“南哥,客人买回去推拿按摩玉石,可是他们不一定有时间自己按摩啊,他们还是会到我这里来,让我亲自给他们按摩,我卖这个是副业,副业赚多赚少无所谓,阿雉就算私底下背着我捣鬼,那些人还会慕名而来找我,怎么算都是我划算。”
霍敬南听到她的解释,笑了,他刚才一边加班一边参与他们签合同,没有仔细深想,小丫头这么一解释,他瞬间醍醐灌顶,摇头失笑,看不出来这丫头做生意头脑比他好,看来,他将来真的要在家带娃了。
此事过后,霍仁泰结束了第一阶段的药浴与推拿治疗模式,正式进入第二阶段的针灸模式。
宋楚儿提前网购了一大堆银针,她拿颜雉当试验,最后确认了一款各方面都上佳的银针。颜雉屈服于她的淫威,有苦难言,霍敬西适时给他普及了一下银九针的厉害,颜雉才心甘情愿任由宋楚儿驱使。
第一天晚上,霍仁泰的双腿只扎了三根银针,银针的长度堪比绣花针,霍仁泰没有任何感觉,安心睡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银针根数增加,长度也跟着递增,霍仁泰照样没有感觉,还微微侧过身体睡了。
第三天晚上,霍仁泰的双腿扎满了银针,银针长度有大有小,他再也不能愉快的睡觉,因为他感受到了酸麻的疼痛,身体里的筋脉彷佛被人用手挑起,当成了琴弦,弹奏着一首快节奏的歌曲。
“楚儿,仁泰这样——”
胡女士心疼自己儿子,看着霍仁泰出了满头大汗,痛苦又强忍喊出来的模样,她忍不住追问宋楚儿。
宋楚儿面不改色心不跳,头也没抬,时不时拨一拨这个,摁一摁那个,“大伯母,如果仁泰这点疼痛都受不了,那么接下来第三阶段的治疗,他会无法承受。”
“楚儿,第三阶段是——”
霍青州打断胡女士的话茬,“你别多嘴,我们听楚儿的,而且有疼痛是好事,说明仁泰的肌肉没有彻底坏死。”
胡女士一听此话,不再多言。
颜雉也跟进来观摩宋楚儿扎针,宋楚儿眼也不眨地扎针速度吓到了他,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听她的,五年就五年呗。
这天晚上,宋楚儿为了方便追踪针灸情况,直接打地铺睡在了霍仁泰的玻璃房间里,清晨五点,她已经醒来,正要查看霍仁泰的情况,搁在地铺上的手机疯狂震动。
她忽然眼皮直跳,有种不妙的预感,她立即转身拿起手机,接听陈岷打来的电话,“喂,陈队,一大早——”
“楚儿,老霍与胖子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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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山这条线,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