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举杯,笑着邀请梁心铭共饮。
窗外,雪越发下得大了。
窗内,炉火烧得火锅沸腾,大杂烩的菜吃在肚内,暖融融的;对面坐着梁心铭,看得他赏心悦目。
这顿饭,王亨吃得酒足饭饱、尽兴而归!
梁心铭送走他后,回到书房。
惠娘也收拾完了,正和朝云坐在炕上。
梁心铭将小朝云抱到怀里,低头,捧着她小圆脸道:“咱们的小朝云聪明又诚实,真是好孩子。”
爹爹忽然夸赞,小朝云乐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幸福地说道:“爹爹也好人。”
李惠娘嗔道:“你还夸她!”
梁心铭瞟了她一眼,道:“为什么不夸?她又没做错事。朝云最乖了,是娘不乖。”
朝云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说娘不乖,反正没说她就行,把小脑袋直点。她最喜欢爹爹了,比喜欢娘亲还要多。
李惠娘心虚道:“好啦,我以后不惹他了。”
梁心铭点头道:“嗯。惠娘你记住,你夫君才智有限,不是万能的。往后行事谨慎些,不然为夫也保不住你。”
惠娘噗嗤一声笑了,“知道了。”
此后,王亨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来梁家。
有时是和洪飞一起来。
再来时,会让一安买些点心带给小朝云吃。来后,会吩咐李惠娘:“不用费银子买羊肉,就做一锅大杂烩!”又特别叮嘱:“要做那个霉豆渣!”
李惠娘不忿,很想偷偷把吃剩的菜掺和进大杂烩里,然为了梁心铭,终究还是没敢,只在心里想想而已。
梁心铭对于王亨频繁拜访无从拒绝。理智告诉她,不该和王亨走得这么近,但她心里并不反感他来。
他们之间有着致命的吸引,就像瘾君子对于毒的嗜好,欲罢不能。不见难受,见了欢悦,分别后更难受。
王家,王谏忍耐不住了。
这日,他命人将王亨叫去,屏退左右,放脸喝道:“你还嫌外面传得不够热闹吗?梁心铭是你的门生,若说师生亲近,也该是他到王府来拜望你。你身为座师,隔三差五往他那里跑,成何体统!”
王亨变脸道:“父亲也信那些流言?”
王谏道:“人言可畏!”
王亨冷笑道:“儿子若是顾忌人言,早就没法活了!”
王谏想起他当年得了侏儒症的情形,哑口无言。
王亨躬身道:“儿子告退!”然后拂袖而去。
王谏气得怔怔的,坐了半响,才叫:“来人!”
一亲信走进来。
王谏吩咐道:“去,给我查查那个梁心铭的底细!”
亲信道:“是。老爷。”然后退出。
这一查,查出梁心铭长得像林馨儿,王谏恍然大悟,找到儿子对梁心铭青睐的根由了。此是后话。
王亨从父亲那里出来,心情很差。
他想道:“我偏要跟梁心铭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