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心中好奇,便走了过去,问道:“几位公子,我观你们在此驻足良久,却始终盯着这幅‘墨梅图’,可是这幅画有何不妥之处?”
“此图意境深远,布局精巧,虽寥寥几笔,却能将寒梅之韵勾勒而出,实为当世之佳作啊!想我也是精通丹青之人,但与之相比却是相差甚远啊!”
“是啊,更休提这题诗:吾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短短几句便将墨梅劲秀芬芳,卓然不群的高洁之意表现的淋漓尽致!妙,妙,妙!”
“不错,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画相映成趣,难怪有人说此画当为扬州一绝!”
听完几人所说,林渊心中暗自好笑起来。
这幅‘墨梅图’,纯粹就是铺子被人泼了墨水难以清洗,他突发奇想,在门窗之上画一幅墨梅,用以遮掩墨痕罢了。
这幅‘墨梅图’,根本就是他信手涂鸦而成,并未进行构思。
谁曾想,他这信手挥就而成的‘墨梅图’,竟然在这些文人眼中如此精彩。
而至于那首题诗,则是林渊完全为了附庸风雅才写上去的。
不过,这首诗并不是他所写。
而是他偷自后世元代诗人王冕的大作。
虽说这种行为有些可耻,但文化人的偷能算偷吗?只能算是借用吧!
不过林渊并未打算向他们说明其中缘由。
对于门窗上的诗词,林渊也并不生气。
这些文人墨客聚集于此,于商铺来说,却是个绝佳的宣传。
只要他们不做出过分之事,林渊也懒得去理会。
走进店铺,阿福正指挥着几名伙计打扫货架。
见林渊进来,阿福忙上前行礼。
林渊扫了眼周围,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
阿福虽说是朱陶仆人,但打理起店铺,也确实有着一手。
至少,这店铺并没有被弄的乱糟糟。
“阿福,近来生意如何?”林渊见货架上空空如也,便问道。
阿福兴奋地道:“所有的齿刷与‘固齿散’都被抢光,这些天净收入约有两百余两呢!”
林渊颇为惊讶的摸了摸下巴。
扬州城百姓对齿刷与‘固齿散’的热情,简直超出了他之想象。
这批竹制的齿刷,所定的价格并不便宜,但却依旧被抢购一空。
这让林渊感慨万千,扬州百姓的购买力确实非比寻常。
同时,也从侧面证明了扬州之繁华。
几十文铜钱,对普通百姓来说并不算多。
后世都说大唐国力强盛,并非没有事实依据。
同时,这也让他更加相信,这齿刷早晚会成为百姓生活之中,必不可少之物。
林渊赞许的拍了拍阿福的肩膀:“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林公子说哪里话,这是小的应该做的。”阿福顿了顿之后,看着空荡荡的货架道:“林公子,如今齿刷与‘固齿膏’已经售罄,接下来是否再带一批前来?”
“我会让人送一批齿刷与‘固齿散’前来,不过,莫要一次全部售出。”林渊道。
“小的明白。”阿福殷勤的点头道。
林渊想了想之后,指着外面对阿福道:“对了,你着人在店铺一侧起几座茶棚。若有人前来吟诗作赋,便送去茶水,不可怠慢。”
阿福点头应承,但心中却很是纳闷,疑惑地道:“林公子,茶水可要收钱?”
“分文不取。”林渊平静地道。
阿福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林渊又吩咐了他几句,着他好生看管商铺之后,便回到了永安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