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领命之后,便离开了院落。
一夜无话。
次日,林渊和朱陶一大早便去了钱庄。
两人取了银两之后,便回到了永安当铺等待消息。
可直到午时,也不见有人前来。
“林兄,那东方湮会不会是在骗你?”朱陶抱着一条兽腿,边啃边道。
林渊眉头微皱,喝了口清酒,道:“东方湮看起来并非那等不讲信义之人,再等等看吧。”
两人又等了一个时辰,直到未时三刻,才见一人手持书信前来。
林渊拆开书信看了看,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朱陶见状,不禁有些好奇,便问道:“林兄,这书信上所写何事?”
林渊将信封交给朱陶,道:“东方湮说对方已经同意了交易,但却不愿相见,只说将银两放在指定位置,待他们取得银两之后,自会将古物交出。”
朱陶看了一遍之后,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做买卖的还怕见人不成?我还从未听过如此奇葩之事,林兄你打算如何?”
林渊哼了一声,对送信之人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我拒绝此等要求,买卖一事便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即便卖方不提价,我却是要讨价的。何况,我已事先付了五十两银子作为诚意,而作为对方的诚意,就该出来与我相谈,若是连这点也做不到的话,这笔买卖就此作罢!”
林渊语气强硬,脸上更是怒意尽显。
那送信之人见状,顿时吓了一跳,连忙点头离开了永安当铺。
“林兄,你这是为何?莫非你真的不打算做这笔买卖了?”朱陶诧异地问道。
林渊淡淡地道:“放心吧,这笔买卖黄不了。”
朱陶疑惑地看着林渊,不解地道:“林兄何以如此肯定?”
林渊微微一笑,道:“不知朱兄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商场如战场。买卖双方,便如同两国交战,除了对双方实力有一定的了解之外,还要审时度势。正所谓‘兵不厌诈’,如此方能无往而不利。”
朱陶听的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道:“你怎生和我老爹一个语气,我爹也是这般说,可是这做个买卖而已,有必要如此勾心斗角吗?”
“这并非是勾心斗角,而是一种策略,这其中道理,朱兄日后自会知晓。眼下咱们要做之事,便是在此等待他们前来。”林渊自信满满地道。
却说,那伙计带着口信返回时,东方湮正与几人焦急地等待。
见那伙计回来,东方湮忙问道:“情况如何?”
那伙计将林渊生气之事与口信,一并给东方湮描述了一遍。
东方湮听完之后,原本凝重的脸色,瞬间升起一丝笑意。
“庞兄,可以交易了。”东方湮转身对身边一名脸上挂着狰狞刀疤之人说道。
那被称为庞兄之人,皱眉道:“何以见得?”
东方湮笑道:“庞兄有所不知,但凡商人,利益为上。讨价还价更是商人本能。我故意写信告诉他,交易之时双方不得相见,便是有两个目的。一是,以此来试探他是否与官府有关,二则是看他对此买卖是否真的在意。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