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衣稍顿了顿,还是应了:“也是多日不曾见过诸位姐妹了,恭敬不如从命罢。”
她想着,叶大师要将她从紫羽楼带出,想必也要耗费一些,如今不好太过推拒,不然若是引出什么麻烦,反而不妥。
叶殊见她应了,微微扬声唤道:“周晓风。”
侧边一屋中,周晓风连忙出来:“前辈有何吩咐?”
叶殊道:“你与她同去。”
周晓风不知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对于这等活计立即应下:“是。”
叶殊丢给他两块下品灵石,周晓风喜滋滋拿了。
阮红衣见状,也是恭敬朝叶殊告辞。
李清月静静看着一切,见阮红衣准备好了,便朝着里面的叶殊颔首,保持着柔柔的笑意,拉住阮红衣的柔荑将她轻轻带了出去。
阮红衣随她而去,待离开前,小心将门合上。
待人走以后,叶殊便不再演练三阳掌,而是盘膝端坐,继续凝聚法力。
到了筑基二重,他的进境依旧神速,比之其他筑基修士来要快上许多——无他,只因有涅金蜂蜜相助而已。
涅金蜂蜜凝聚法力提纯法力,且随着他的进境,涅金蜂也在进境,酿造出来的蜂蜜同样品质突破,方可有如此功效——否则,他怕是要用涅金蜂皇浆了,而若是用此物修炼,自无法如眼下一般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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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院门轰然而开。
周晓风急急忙忙进来,在他身旁,李清月也匆匆行走。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焦急,然而紧跟着几个颇为强壮的男修却是抬着个软轿,上面半躺着阮红衣,她面色憔悴,神情间竟似有些茫然。
叶殊见状,眉头一皱,声音微冷:“怎么回事?”
李清月先是歉然说道:“对不住,都是清月之过。”
叶殊并未理会她,只看向周晓风。
软轿上,阮红衣看见叶殊,意欲起身。
叶殊却能发觉,她的举动有些不对,似乎有哪里不甚协调。
周晓风心里也很惶急,只觉得此时叶殊气势甚是慑人,竟全不同从前一般,叫他张了张口,心里存有畏惧,有些说不出来。
叶殊察觉,收敛了气势:“说罢。”
李清月见叶殊不曾理她,满脸尴尬,却也做不得什么,只好小心到软轿旁,将阮红衣小心地扶了下来,又将几个男修打发出去。
周晓风深吸一口气,迅速说道:“阮前辈与李前辈前去凤月楼聚会,晚辈就在门口与其他几个随从等候。初时还好好的,听得里头欢声笑语,并未出现什么不悦之处。但就在小半个时辰以前,忽然内中有人惊呼,晚辈闯进去,阮前辈便已如此了……”
叶殊在周晓风说话间,已来到阮红衣身旁,查看她体内的情形。
这一看,他面色也是一冷:“体内法力告罄,经脉有损,耳鸣不能听声。”说到此,他的眸中有寒光,正落在李清月身上,“不过是去个聚会,缘何弄成这般模样?莫非与她聚会的非是同门姐妹,而是哪里来的仇人不成?”
李清月越发尴尬了:“这……此事,实属意外……”
叶殊知道周晓风不清楚真实情形,便道:“那就请李姑娘好生解释一番。”
李清月因着美貌,体质与功法又都对与其双修者有益,遇上的男修往往对她和声细语,从不曾有如此严厉之事,但如今她知道自己来请了个完好的阮红衣去,却送回一个这般狼狈的,自是要给眼前男修一个说法的。
于是,李清月心里虽有些难堪,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我们姐妹几个都是音修,凑在一处闲聊了些时候之后,便觉着差了些节目,想着一同抚琴吹箫,演奏些擅长的曲目,也自娱自乐……然而原本尚好,却因着有姐妹情绪上涌,用的心力深了些,其余姐妹也奏得酣畅,乱了节拍就索性争斗起来。”说到此处,她声音低弱下来,“阮师妹在争斗中,因着所处之处正在漩涡中,因此法力消耗尤为厉害,一时间诸位姐妹也停不下来,她的法力耗尽,经脉也有些受损……至于她耳鸣不能听声,也是因着数个曲调冲撞时,气流冲击,不慎伤及。但也邀请道友放心,这伤势不重,我等音修也时常遇上这等麻烦,只要好生调养十天半月,每日弹奏那《和音曲》七遍,就能自然痊愈了。”
叶殊眸光微暗。
这般一听,伤势的确不重,也着实称不上什么大事,似乎只是误伤而已。
但是,那过几日的争鸣大会,阮红衣怕是不能随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