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隔间中丹炉有、蒲团有,蒲团上面,也有一名女修在认真炼丹,十分仔细,如今心神一动,起盖收丹。
收了丹后,那女子吁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出石屋。
她身形婀娜,一双眼眸中仿若含着春光和水,十分温柔,而她的容貌却极为丑陋,似乎是曾经受过什么重伤,让她面目全非。
见到女子后,外面几人将话停了,都走过来:“敏丹师。”
女子无奈地笑笑:“我还差得远。”说话间,她将手里的丹药递过去,“此为我刚刚炼制而成的,品质寻常,你们分了罢。”
几人自然都是接过来,连忙谢过。
如今他们都贫苦得很,要想用灵币去买资源并不容易,好在这女子有些炼丹的本事,虽不算太强,但好歹可以成丹,也能让他们不至于修为停滞不前。
也正是因这个缘故,他们深知一名炼丹师的重要,宁可自己再辛苦些,也不愿断了这女子的丹术磨砺。
分完丹药后,众人入座。
那女丹师问道:“公子的消息如何了?”
另几人面面相觑,旋即各自开口:
“早先我等打听到,确有一名少年因撞金钟而拜入天剑宗,还成为了惊天剑主的亲传弟子十分出众。据闻少年是姓晏不假,只是他到底是不是晏公子,便不能确定。”
“是晏公子的可能不小,那惊天剑主乃是雷属性剑修,而晏公子乃是风雷属性,也爱习剑,撞金钟那时,依照推算……与两位公子来此的时间应是差不离。”
“就算那人是晏公子,但是公子的消息却是打探不出。”
“公子长于隐匿,打探不出也是理所当然。”
说了几句后,他们又忧心忡忡:
“晏公子那处除非在街上偶遇,否则必然是没法子的,毕竟天剑宗乃是顶级宗门,非同一般,寻常人莫说是进入其中,便是想到宗门前盘桓一阵也要被人驱逐。”
“天剑宗弟子也非是寻常弟子,若是想要请人代为传讯,也并无可能……”
“那,我等还是去寻公子?”
“公子长于炼器,新来的炼器师或许能是公子?”
“这也未必,我等曾打听过,在这府城里,炼器师无数,公子毕竟有修为限制,如今只能镌刻禁制,要想在此处出头,并不容易。”
因此,一时间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再过片刻,有人小心提出:“公子素来有手段,与其纠结于炼器之上,我等不如想法子打听打听近来在府城里出现的特殊之事?其中未必无有公子的手笔。”
但也有人心怀忧虑:“但公子虽手段非凡,毕竟还是有修为限制……”
而最后,还是那女丹师一锤定音:“不论如何,打探了再说。”
众人想了想,也正是这个道理。
——无疑,这些修士正是千里迢迢赶过来的那些仆从等人。
也不知他们是何时过来,不过来到此处后,他们过得却很是拮据。
在府城里生存,对于炼气六层的修士而言,着实并不容易……
·
晏长澜拜见过风凌奚后,又去了雷池。
在风谷里炼体用处绝佳,他如今不仅可以在雷池边缘炼体,还能去往更深处,修炼了积攒下来的时辰后,他感受到体内的暗伤,就干脆下山,去找叶殊了。
对于晏长澜并不时常在惊天剑峰之事,风凌奚自然是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他这位师尊对晏长澜修行上很是严厉,可对于他寻常如何修行,却较为放任——只因他自己修行也非是按部就班,知晓若是要让修士有真正的本事,到底还是遵循内心,自行修行体悟最好。
因风凌奚这般做派,让晏长澜对他也更敬重。
不过再如何敬重,哪怕风凌奚与淳于有风交情极好,他也不曾将淳于秀之事告知风凌奚。
但他在下山之后却稍微打听过,得知岳家与淳于家的亲事取消,而这取消的缘由,乃是那名许嫁岳家的女子身殒……之后,晏长澜又听闻两家还有联姻打算,但是这一次,那岳家的男子却言未婚妻子身殒极为伤痛,拒绝了由自己联姻,后来联姻之事仍是成了,但定亲的双方便是淳于家的另外一名女子,与岳家的另外一名嫡系子弟。
打听到这消息后,晏长澜不由有些担忧。
前一位联姻的女子……陨落了?
那位联姻的“女子”,自然就是淳于秀,只是这究竟是岳千君解除毁约而不伤两家颜面之法,还是,淳于秀当真出了什么事?
晏长澜自己倒是觉得应是前者,可毕竟淳于秀乃是他的师弟,消息并未确信前,他免不了还是有些忐忑。
只是此事要再打听,却是不好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