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听得入神,但是很笃定:肯定是没好事儿的。
古氏似乎有点不敢往下讲,小心翼翼看姜氏,然后被姜氏似要吃人的目光吓得一个瑟缩。
李长博厉声催促:“继续说!”
古氏无奈,只能继续往下说,声音都有点儿抖:“我听闻西市有杂耍的,能生吞长剑。我心想,那吞针是不是也可以?而且要是扎得慌,她肯定也会吐出来——”
“我还很好心的,特地取了一根废针,针尖都断了一截,又卷了一下才给她的。”
“还让她用肉裹着吃——”
“结果没想到她真就吃下去了!还又问我要肉吃!我心里也有点儿慌了,就又给她两块,叮嘱她不许的跟如何人说这个事儿,下次煮肉还给她吃——她都吃下去那么多天,也没事儿,我以为就没事儿了呢!”
古氏看上去又慌又后悔。
李长博都有点儿怒了:“杂耍人一个不小心,还会受伤,更何况是一个从未练过的小儿?!你身为婶母,心肠如此狠毒!”
“我这个算什么?一根针那么小——我后头都看到我婆婆用石头糊弄她了。反正家里谁也不当她是个什么宝,我就一时……一时鬼迷心窍了。”古氏前头还激动辩解,后头声音慢慢就小了。
她当然也明白这个事情不对。
付拾一都惊呆了:人怎么能狠心至此?
但是古氏这一句话,还真的是说明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在于家,这个小女孩儿,还真的就不是什么宝贝,而是连一根草都不如。
草还有雨露滋润,有风嬉戏。
可是这个小女孩呢?谁又对她有过怜悯?
古氏强行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就是想戏弄她一下而已。以为咽不下去,只会扎破嘴——谁叫她那么嘴馋?!”
听着好像真的没什么坏心眼。
可是仔细想想,这还不够坏心眼啊?捉弄一个小孩子,还是明知会让人受伤,却还要如此——
姜氏已然气得发抖,古氏还嘀咕一句:“怪也怪他们没教好孩子。嘴馋成那样,谁喜欢得起来?”
付拾一实在是没忍住,一句话脱口而出:“可以不喜欢,但何必伤害啊!”
姜氏扑了上去,将古氏按在地上,拔了自己头上的簪子就往她脖子上扎。
姜氏赤红着眼睛,脸上全是疯狂和恨意。
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一声,然后扑过去想拉开她。
可是哪里来得及?
她们二人本就距离更近,而且古氏挨了打,行动都受到了影响。
所以轻易就被姜氏得逞。
就连旁边衙役都没来得及。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姜氏的簪子就这么刺破了古氏的脖子,鲜血一下子都涌出来。
古氏尖叫着,手打脚踢的将姜氏推开,自己头更是拼命躲。
衙役也是赶紧一脚将姜氏踢开——这个时候就顾不上温柔不温柔了,不弄开,真闹出来人命,那就有乐子看了!传出去,长安县衙门的人都别想抬头走路了!
姜氏被踢开之后,仰面摔在地上,仿佛浑身脱力一般,一下子就软了。
而古氏也是软了,瘫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
付拾一也赶紧去查看古氏的伤势。
看着古氏脖子上不停渗出来的血,她松一口气:“没有大碍没有大碍,没弄到要害。回头包扎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