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牢房里是真的安静了,两人的呼吸皆轻不可闻,加上又没有其他人,气氛有些尴尬又有些怪异。
“现在你可以说了,说罢。”
夜缃缌努努嘴,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身子,目光里没有讽刺也没有厌恶,显得很淡然。
可只有她知道,她是打从心底里讨厌并憎恨这个女子的。
“皇上可曾说过娘娘的眼睛很美?”风晓晓问她。
“他说我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最美的。”这小毒舌一句话就把人家的后续全都打乱了。
“是么?那我再问娘娘一个问题。”
“问。”
“娘娘想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么?”
“不就是那样喜欢上了,有时候感觉来了什么也说不准。”
就如同她会看上经常与她斗嘴,性子阴晴不定,冷到爆,脾气差到可以气死人的花祭夜一样。
“因为娘娘的脾气和一个人很相似,而那个人……全皇宫无人敢提起她。”
后来,夜缃缌早已忘了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她只记得,离开时,风晓晓眼中的讽刺与胜利。
她用自己的毒舌说赢了她,可她却用事实——
毁灭了她。
“娘娘,您要去哪啊?等等我们!”
“娘娘您快停下,快停下啊!”
“快!拦着娘娘!娘娘!”
“该死的风晓晓!那个死女人究竟和娘娘说了什么!他娘的,我要去杀了她!”
“你快别说风凉话了,先把娘娘追上再说!”
就这样,两个丫头追着前面疾步奔走的夜缃缌,一路上边喊人拦着她,却都被她那冰冷如霜的目光吓得不敢上前。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皇后娘娘。
——“娘娘想要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么?”
她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知道!
那个人是谁与她有何关系!有何关系!
突然,迎头而来就撞进了一个胸膛,温暖的怀抱里有着她最喜爱也最熟悉的梅莲香,是他。
“缌儿,怎么了?”
还是那样温柔缱绻的语气,还是那样清雅磁性的嗓音,可她怎么突然觉得那样的刺耳!?
夜缃缌双手抵上他胸膛,想要推开他,然,却在即将推开他的时候,紧紧将他抱紧。
“阿夜,带我回去,我要休息。求你了……”
急促的话语到后来变成了恳求,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他却全然不知。
“别急,我们回去。”
花祭夜将她打横抱起,将她小心抱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看着她不多时便睡下去的容颜,面上一冷,疾步走了出去。
“主子。”小凉子唤道。
“娘娘是不是去天牢见风晓晓了?”
“是。”
“让尉迟声带她来见朕。”
“喏。”
辉煌的大殿上,君王一袭黑红龙袍裹身,墨发三千随意束于脑后,纤长白皙的指节轻叩案面,倾城绝色的容颜冷若冰霜。
他看着下方跪着却依旧冷艳傲气的女子,沉声问道:“你与缌儿说了什么。”
风晓晓抬头看他,眼中渐渐浮现出眷恋,可这神情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满是讽刺。
“怎么?皇后娘娘没有说与皇上听?哦,想来是娘娘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这样,那臣妾自然也是无话可说的。”
“风晓晓,你别与朕耍花枪,朕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风晓晓一怔,见他那冷峻妖娆的容颜面无表情,银色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波光潋滟,却不再是暖阳,而是冬雪。
她呵呵笑了起来。
“臣妾怎么会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性子呢。我认识你三年,不,该是四年了。我认识你四年,伴在你身边最久,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呢。你的温柔,永远只给予那些你爱的人,你的目光,吝啬得从不愿留在他人身上多一些时间。我以为我迟早可以将你冰封起的心融化,可到现在夜缃缌出现我才知道,我就算付出再多,你都不会爱上我。既然如此,把那些抢走你的女人除去不好么?这是每一个女人都会做的举动。”
“是,朕永远都不可能会爱上你。”
----
没钱买刀自尽,亲爱的晴天们,有刀的快来给狐狸送一把,我要剖腹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