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民,你这么悲观?”茅道庵吃了一惊,“情况会糟糕到这种程度?”
冻死人当然不是指要死人,而是指很多企业这轮寒冬中扛不过去倒下去,茅道庵在晋省工作,自然对这方面十分敏感。
事实上很多煤炭企业虽然也觉察到市场情况已经出现了一些变化,但是现在煤炭价格依然在一个高位运行,各大煤企的效益依然相当可观,那最悲观的看法来判断,根据国内市场需求,煤炭价格似乎也不可能有太大下行空间。
按照不少煤企负责人和业界内专家学者的判断,今后几年煤炭价格可能会有所下跌,下跌幅度可能会在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之间,但是没有人会认为煤炭价格跌幅会超过百分之三十,毕竟国内光是电力用煤就是一个十分稳定的用户,采煤的成本又摆在那里,尤其是在人工价格不断攀升的情况下,吨煤成本也在上升,所以不太可能有太大跌幅,但是陆为民却用这种语调来评判,不能不让茅道庵感到心惊。
“道庵省长,情况可能比我所描述还要糟糕。”陆为民摇摇头,“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这一轮金融风暴事实上已经演化成为了真正的经济危机,鉴于经济全球化的影响,我们中国也一样不能幸免,我们国内经济一样会受到很大的冲击,而经济危机的一个表现就是商品过剩,像煤、钢这一类的基础材料是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而且所有的冲击也会最大。”
陆为民的话让茅道庵一时间也陷入了深思。
陆为民的判断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连夏力行也多次在茅道庵面前谈到过陆为民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茅道庵不认为这是夏力行的有意夸大,事实上陆为民在宋州和蓝岛的表现也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对方这样肯定的下结论,肯定也是有充分依据的,当然有些预测也不能仅凭一些数据来,市场经济中的起起落落也很正常。
见茅道庵有些出神,陆为民也只是笑着摊摊手,然后举起杯子和池枫碰了碰,然后一口干了,这个时候茅道庵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为民,你把我的事情煽乎得这么热闹,怎么不说说你自己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昌江这边的事情?”茅道庵也开始反击。
“我自己有什么事情?”陆为民心里一跳,但是却不动声色。
茅道庵微微摇头一笑,“尹国钊和老杜搭班子中央不太满意啊。”
胡敬东和池枫听得都是一愣,尹国钊和杜崇山不睦这不是秘密,但茅道庵话语重点显然不是这两人,难道……?
见胡敬东和池枫的目光向自己这边投射过来,陆为民赶紧摆手:“别听他瞎说,他说他那事儿八字没一撇,这个情况就更是纯粹的空穴来风了。他们俩搭班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中央心里有数,我才回来多久?自己本职工作都还没熟悉呢。”
胡敬东和池枫两人脸上都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空穴来风未必就是毫无因由,有些事情也许最初是空穴来风,但是到了后边也许就会变成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提这个话题,就不说了。”茅道庵也只是大略知晓昌江班子主要领导团结存在问题,但是具体中央会不会调整昌江班子,那也只是有这种可能,其他也说不清楚,“真羡慕你们这些还留在昌江工作的,大家可以开开心心轻轻松松的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开开玩笑,我这孤苦伶仃的被扔到了晋省,干啥都得多个心眼儿,累的慌。”
“都有一个过程,慢慢就好,就像我和敬东一样,不也是之前不认识,有了介绍才认识,在工作中才慢慢熟悉。”陆为民安慰对方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相信你在晋省那边也会找到志同道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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