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健和徐晓春都要比张立本小好几岁,不过两个人因为所处的层面不同,面临的情况也不同。
徐晓春的年龄也摆在那里了,估计明后年就会到昌西州人大或者政协去,不过他也很满足了,最终还是挣上了副厅级,如果到人大和政协去,还有希望在退休前解决一个正厅级,该知足了。
安德健的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层面更高,如无意外,安德健在组织部长任上也就算是到头了,下一步看看能不能奔着********位置去,如果是省委副书记倒是可以想一想人大主任,但组织部长,能到政协担任主席就不错了。
“快了,立本,我和晓春都快了,虽然到人大政协不能说是彻底喝清茶,但是不再承担那么大的责任,对于我们来说也就算是解脱了,现在在这个位置上真心不容易,说句不好听的话,每天要考虑的事情真的让人衰老得快。”安德健摆摆手,有些感喟,“原来觉得昌江这边水深关系复杂,到黔省那边一样,我算是外来户,没掺和进去,秉着公心,对事不对人,但有些事情你还真的摆脱不了,你觉得自己是在照章办事,但是人家却认为你是在带有色眼镜看人,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干脆就不解释了,我自将心向明月,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徐晓春也是摇头,“哪里都一样,条条蛇都咬人,只要你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事情就避免不了,想要只栽花不栽刺,那就最好别干事儿。干事儿就得罪人,就得有人来告黑状打冷枪,弄得你想干事儿的人都得要蹑手蹑脚,就以昌西州这破地方来说,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真不假,这两年我才是真的体会到了,干点儿事情,告状信那是一封接一封往纪委扔,让你无所适从,不干吧,工作任务在那里,干吧,这种情况下你哪有心情来干事儿?”
陆为民有些讶异,这徐晓春的心态好像有点儿问题,牢骚满腹,但你要仔细一品味,又好像觉得对方情绪里边不太像是真的有多愤懑不满似的,更像是一种自我解释似的,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安德健,却见安德健眼皮子都没有瞭一下,表情也很平淡,他心里倒是咯噔了一下。
估摸着徐晓春那里是有点儿什么状况了,不过自己远在蓝岛,和徐晓春之间的关系虽然熟悉,但是却远不及他和安德健那种密切程度,所以可能自己没听到的,安德健却未必不知道。
不过安德健不提,陆为民自然不可能去问什么,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出来,省心省事儿。
“为民,听说你们蓝岛去年是风头出够啊,我在黔省都能听到你的表现,黔阳打算年后要到你们蓝岛考察学习,已经向省委打了报告,省里也很支持,估计年后就要和你们蓝岛联系,我这里算是你和你打个招呼了,别藏着掖着,咱们黔省是落后地区,就算是学你们点儿先进经验也距离你们太远,对你们构不成威胁,你就大胆的给黔阳党政代表团好好上一课。”安德健不动声色的就把话题拉到了陆为民身上,没有接徐晓春的话头,这让陆为民更觉得这里边恐怕有什么问题。
应该说在蓝岛去年的各种数据出炉之后,希望来蓝岛交流考察学习的城市骤然增多,其中不少是中西部地区的省会城市,也唯有这些省会城市才具备学习蓝岛的经验,普通地级市你要去学蓝岛,基本条件也不具备,很难有多少借鉴的地方,学无所用。
“安部,这话太夸张了,黔阳的发展还是有目共睹的,大家相互沟通交流,黔阳也有很多值得蓝岛学习的地方。”陆为民一边琢磨着徐晓春的事儿,一边随口道:“我代表蓝岛市委市政府欢迎黔阳朋友来传经送宝,扫榻以待。”
“一听就没诚意,是不是觉得黔阳底蕴不够?”安德健没好气的道:“你们蓝岛去年GDP都接近黔阳八倍了,人口是贵阳两倍不到,也就是说蓝岛人均GDP相当于黔阳四倍有多,还没有值得黔阳学习的地方?”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黔阳在生态环境和旅游发展上还是很有看点的,蓝岛也是旅游城市,但是在这方面却还有很多不足,可我们的相关部门却如井底之蛙,妄自尊大。”陆为民摇头,“安部,这不是我自己在打自己脸,的确如此,本来打算年后就要对旅游产业的发展进行一次深刻的反思检讨,这方面黔阳做得很好,正好可以作为我们学习的榜样。”
“是啊是啊,黔阳旅游产业发展很好,堪称中西部地区典范,我们昌西州作为少数民族地区,也有很好的旅游资源,我就在和主要领导建议,我们也应当好好学一学黔阳在这方面的经验。”徐晓春赶紧接上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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