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朗还有点儿将信将疑的模样,陆为民也不和他深说,本来这事儿你越解释就越容易起疑,干脆就岔开话题:“今天难得来我这里,晚上哪里吃饭?就我们俩!”
“得,就我们俩有啥意思?”曹朗吧嗒吧嗒嘴巴,“杜玉琦在不在泉城?”
陆为民一愣,“她怎么会在泉城?”
“上一次不是来过你这里么?哼,居然不通知我,是不是你们这对狗男女有搅在一块儿去了?”曹朗一脸坏笑。
“去你的,咱们这年龄了,哪还有那么多儿女情长的狗血故事?”陆为民没好气的道:“她就来了一趟,第二天就回沪上了。”
“什么事儿?”曹朗不依不饶。
“嗨,说来还和你们蓝岛有关系呢,她一个闺蜜老公转业,本来想留到蓝岛,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接收单位,最终只能想办法回泉城,她这个闺蜜无奈之下也打算调到泉城,因为都是有级别的干部,想找个合适的单位调动。”陆为民随口道:“我就再说怎么没说找找你,把她那个闺蜜老公给安排在蓝岛不就行了?”
曹朗沉默了一下,没有吭声,好一阵后,才缓缓道:“她和我提过,我没搭腔,她就明白了,我在蓝岛位置很尴尬,来的时间短,而且不太受欢迎,和领导也有些走不拢,所以……”
陆为民也有些明白了,点点头:“真的这么糟糕?”
“一言难尽。”曹朗脸色又有些阴郁了,“太霸道了,为民,恐怕你从来没有遇上过,听不得半点不同意见,不按她的意思办,那你就等着大会小会挨批吧。”
陆为民也在唏嘘,曹朗本来就是一个有些爱面子的人,家庭出身和这么些年来的顺风顺水,加上本来也爱较真,让他可能很难适应这种从地方上成长起来的本土干部的强势霸道风格,所以如果在大会小会上爱剋,那种滋味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也难怪曹朗心情这么差。
见陆为民没吱声,曹朗有些不甘的又道:“我不知道地方上的干部是不是都这样,你当********是不是也是这样?对班子成员也是这样动辄痛批谩骂?”
陆为民苦笑,“曹朗,我说我不是这样,你多半也不信,不过我得说我的修养和自控力肯定要比你说的好,但是如果在涉及到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超越了我的底线,我肯定也不会客气,不过我的理解是骂人其实是一种不太自信的表现,与其骂人,不如用行动来处理,当然,对你这种班子成员,当书记的也没有权力处置,又是挂职的,呆的时间不长,通常惯用的冷藏闲置这一招都不好用,所以冷嘲热讽,羞辱谩骂,大概也是人家不得已之举,你也应该感到骄傲嘛,至少人家都拿你没辙。”
“照你这么一说,我还敢倍感荣幸才对?”曹朗又气又好笑。
“嘿嘿,自个儿理解吧。”陆为民也笑,“换了是我,我肯定要招安你,何必和你这种挂职干部斗气?用好分管党群副书记,再培养一个得力一点儿的常务副部长,把你这个夹在中间的角色搁在一边儿晾着,三五两下就能把你给弄得没脾气了。”
“你太坏了,……”曹朗咬牙切齿,但想想也是,自己一个上边下来挂职的,本身就没有啥基础,人家要真的安心想要对付自己,真的用陆为民这一招,硬生生就能把自己给憋死闷死气死,你说啥人家好好好,阳奉阴违,根本就不听你的,大事儿直接向分管副书记汇报,小事儿常务副部长就处理了,你能奈何?
曹朗张牙舞爪的表情又逗得陆为民一阵大笑,“不是我坏,而是权力格局需要,连你这种外来户都收拾不了,这个********未免也太矬了,那我真要觉得你们那个********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上的了,起码现在人家的表现还是一种怒其不争的态度,没有真正对你下狠手呢,当然,人家也可能有投鼠忌器的顾虑,你们这些京里来的,没准儿背后就有不好招惹的大佬呢?”
陆为民的话让曹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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