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也得喘口气吧?前一段时间忙够了,今天自己给自己放假。”妻子很有豪气的道:“局里给我们处里的态度就是这段时间只要活儿干完干好,时间可以自由掌握支配。”
“哟,高初还挺会做人啊。”祁战歌也笑了起来。
别看高初在经开区搞得天怒人怨,但是说实话那不是高初的过,经开区里普通干部对高初还是颇有好感的,但是问题决定高初命运的不是普通干部,而是要拿业绩来说话,就经开区那要死不活的状况,别说当财政局长,就是当农业局林业局这些局的局长祁战歌都觉得够呛。
但是高初这么多年人缘关系处理得很不错,和张天豪关系也很密切,就算是自己对高初的印象也很好,除了他在工作能力上有些欠缺外,其他你还真说不出有啥毛病,但高初换位到财政局立马就把财政局玩得风车斗转,运筹帷幄,平衡协调,玩得比谁都顺溜。
“高局长虽然对业务不太熟悉,但是他选人用人还是挺准的,几个副局长被使唤得提溜转,局里边工作半点没落下,陆为民那么挑剔的人,也没说高局长怎么着。”
妻子的回答让祁战歌略感意外,他知道高初在财政局混得不错,但是没想到连妻子这样挑剔的人也能对高初有这样的评价,可见什么人在什么位置上,还真的有不同的表现。
“哦,那田大宝在你们局里评价怎么样?”祁战歌以前也没怎么多问田大宝的表现,他知道那是张天豪的心腹爱将,无论自己对田大宝的印象如何,当时田大宝也会下去任职,所以无用功他不会去做。
“田大宝?”妻子沉吟了一下,“怎么,你们现在觉得田大宝现在在丰城不行了?”
“谁说的?”祁战歌立即警惕起来,“你从哪儿听到什么了?”
“这不明摆着么?这一两年丰城区和双庙、伏龙比起来可相差悬殊了,现在大家都说是邢国寿无能,可都是邢国寿一个人的责任?”周淑琴在自己丈夫面前可没什么忌讳,“田大宝在财政局里边就是有名的帮闲清客,把张天豪倒是讨好得挺到位,张天豪有什么喜好想法,他总能第一时间送到位,可局里边工作他又过问了多少?高初虽然不懂业务,但是人家大事不糊涂,局里边重要事务样样都要过问清楚,不明白,人家也会多找几个人来琢磨,田大宝呢?除了可劲儿的花钱,他做过几件像样的事儿?当然,田大宝也没做什么坏事儿,而且对局里职工也不赖,不过这不做坏事儿,把********讨好了,就能去干书记区长,这共产党的官是不是也忒好当了一点儿?”
祁战歌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妻子如此评价前后两任局长,以前他虽然也没有刻意问及过妻子财政局里边这拨人的表现,但是这么多年夫妻,妻子性格他也比较了解,妻子不是那种喜欢搬弄是非的人,但今天妻子的表现就有些异样了。
“淑琴,你今天怎么了?”祁战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点不一样啊。”
“没什么,我看你这段时间好像都有点儿憋着了的感觉,就在想,至于么?你就是市委副书记,上有书记、市长,都不是省油的灯,这针尖对麦芒的,把你推到火炉上烤,说不过去吧?几十年夫妻了,你的性格我还能不了解,真的违背本心的事儿,你又做不出来,何必那么憋自己?别把自己身体给憋坏了,还不如干脆一点儿,该什么你就说什么,你不也常说张天豪和陆为民都不是心胸狭隘之辈么?那你就实话实说,把自己的态度端出来,他们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去!”周淑琴没好气的呱嗒呱嗒一大串子话出来。
祁战歌目瞪口呆,好一阵子才苦笑着摇摇头,“淑琴,你今儿个好像吃了火药一样啊,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啊,憋我也好,闷我也好,那我也得受着,我是市委副书记,如你所说,上边还有书记市长,但是怎么来协调弥合他们之间在这些问题上的矛盾分歧,这就是我的责任,我责无旁贷!再说了,张天豪和陆为民也不像你所说的那样真的就是势不两立了,我夹在其中不得被挤死?不至于,现在是有分歧,但这也正常,本身也还处于酝酿期,还在征求各方意见,张天豪是********,但是并不代表他的所有观点意见就可以代表整个市委,陆为民那边同样如此。”
周淑琴看了一眼丈夫,“老祁,是不是张天豪要走了,才让你这么难做?”
祁战歌再度吃了一惊,讶然问道:“这些小道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怎么感觉你们财政局都快成了组织部的传达室了呢?”
“如果不是,那这一轮人事调子定下来还会这么多波澜?”周淑琴轻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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