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和陆为民认识、结交的过程,贺锦舟也知道此子非池中物,迟早会有一天要展翅高飞,不过这期间这小子也的确需要多番磨砺,这一次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洗礼吧。
一局牵动万人心。
汪正熹摇摇头,丢下手中小铲子,提起喷壶,平静的给云竹喷洒着水,似乎完全没有被刚才的电话受到影响。
但旁边跟了汪正熹多年的秘书却知道老板心情不太爽,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老板就喜欢去浇花,细密如雾的水珠洒落在绿叶上,晶莹欲滴,老板最喜欢欣赏这种状态,说是能通过这种观察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勃勃生机。
汪正熹心情的确不太好,但是也不想秘书想象的那样糟糕,就是有点儿小不悦。
方国纲上午就来汇报了一次,谈了组织部门的意见,认为当下仅有宋州这一个人选需要调整,可选择余地不大,建议在适时搁一搁,等到下一步其他部门和地市也有要调整的人选出来一并进行考察研究。
这个建议合情合理,当然合情合理未必就要接受,一个人选难道就不可以调整么?工作需要这个理由不够么?不过汪正熹也只是这么想了一想,没说出来,方国纲来是代表省委组织部,而且多半也是获得了邵泾川的点头,汪正熹只是有些好奇邵、荣二人怎么就能水波不兴的就此达成一致了,看来这方国纲还有些本事啊,居然能撮合好这两人保持沉默。
只是尚权智的想法就要落空了,汪正熹放下喷壶,拍了拍手,有得有失,总以为自己该得,那肯定就会有该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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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下子就寂寥无声了。
杨永贵被省纪委带走引发的巨大波澜也在慢慢的平息,无数人伸长脖子想要看花落谁家,但是这脖子都发酸了,依然毫无音信。
该干啥还是各自干啥,原来杨永贵负责那一块的工作很多都是陆为民在牵头,现在似乎也就成了有他不多无他不少。
但陆为民知道没那么简单。
一天不尘埃落定,一天都不会有安生。
自打陈昌俊发动几轮攻势之后,陆为民就清楚陈昌俊不会就此罢休,耗费了这么多资源,动用了各方力量,不见个真章,不分出胜负,行么?回答是否定的。
不过在陆为民看来,这个真章未必就是谁胜谁负,零和博弈在这个层面似乎有点儿说不上,至少陆为民是这么感觉的,省里那边一直没有动静,陆为民觉得这恐怕不是省里在纠结谁来干这个位置那么简单,总的还有点儿其他考虑。
尚权智和童云松这边似乎也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甚至还有点儿感谢******这个国企改革回顾调研组来宋州,给了宋州一个展示舞台的味道,也就连带感谢那帮老干部的“呐喊”了,这也让陆为民相当的无语。
不是刘斌这一手四两拨千斤,自己也许就在这一轮PK中出局了,这里边的惊涛骇浪,也只有陆为民这个当事人自知。
陈昌俊还有没有后手?在陆为民看来,肯定还有,但是陆为民认为最厉害的一招还是这帮人到昌东宾馆的“呐喊示威”,不需要澄清,不需要了解,只需要造成影响,就足以让自己这一轮博弈中出局,好在正因为有了澄清和了解的机会,才变危机为机遇了。
还有什么后手,陆为民都只能接着,陆为民觉得陈昌俊这一连串的出手一样也会给他自己带来后患,至少尚权智和童云松会怎么看?搅乱了局面,可能会对明年工作带来影响,对于尚童二人来说,一切都要服从于宋州发展的良好大局,这是他们俩执政升迁的根本,失去了这一点,他们就没有机会与同在一个平台上的其他人竞争,其他都要放下。
陆为民觉得自己也许要和尚权智童云松二人谈谈了,不能这样无休止的折腾下去,那样对谁都不利,点到即止才是高手过招,决胜于须臾之间,如果要弄成明火执仗,玩成鱼死网破,那就是下三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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